陈记和其他本地粮商彻底崩溃了。他们仓库里堆满了高价收购的粮食,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交州新币流通全城。
“我们输了。”陈记老掌柜瘫坐在空荡荡的店铺里,“武陵的粮食,以后姓交了。”
太守府内,张承气急败坏:“父亲,我们还有官仓...”
“官仓的粮食能动吗?”张怿疲惫地摆手,“那是军粮。”
他望着窗外,交州商行前依然排着长队。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经济战争的可怕——不需要一兵一卒,就能让一座城池不战而降。
“备马。”张怿突然起身,“我要亲自去交州商行。”
当张怿的轿子停在商行门前时,甄若正在打算盘。算珠碰撞声清脆悦耳,仿佛在演奏胜利的乐章。
“甄夫人好手段。”张怿开门见山,“武陵认输了。说说你的条件。”
甄若推过一份契约:“很简单。武陵官仓与交州共建平籴仓,丰年收储,荒年平粜。粮价由双方共定。”
张怿仔细看完契约,苦笑道:“夫人这是要把武陵的经济命脉抓在手里啊。”
“是共赢。”甄若纠正,“有了平籴仓,武陵将再也不会有粮荒。”
张怿沉默良久,终于在契约上铃印。当他走出商行时,夕阳正好照在街角——那里,几个苗人正在用新币购买粮食,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当夜,甄若在给刘封的密报中写道:
“武陵已定。经此一役,新币流通荆南再无阻碍。下一步当取长沙,断江东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