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则因为一直处于伞下而保持着温软。
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潮湿冰冷的空气里,猝不及防地交叠。
只是一瞬。
如同触电般,两人都猛地缩回了手。
楚南栀迅速钻进了车里,靠在椅背上,心跳有些失序。
郑煦言也随即坐进车内,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潮湿的水汽和微妙的尴尬在无声弥漫。
林恪透过后视镜,看到郑总湿透的半边身子,和楚小姐微红的耳根,明智地选择了沉默,默默启动了车子。
郑煦言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被雨水冲刷得光怪陆离的城市,那只刚刚与她指尖相触的手,却在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仿佛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还顽固地残留着。
而楚南栀,则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被他冰冷指尖碰触过的手背,那里似乎还萦绕着一丝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战栗。
一场暴雨,一把孤伞。
一次无声的倾斜,一句口是心非的关怀。
还有一个……无人说破的、短暂交叠的瞬间。
有些东西,如同这窗外的雨水,看似了无痕迹,却早已悄然渗入了心底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