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白烟,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
他先往吴晓燕家走,刚推开门,就看见贾张氏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个窝窝头,正啃得津津有味。
吴晓燕则坐在炕上缝衣服,手里拿着块蓝色的粗布,针脚缝得整整齐齐,看样子是在给傻柱缝褂子。
“吴姐,我回来啦!”傻柱把饭盒递过去,笑着说,“今天食堂做了红烧肉还有白菜炒肉,我给你留了两勺,你快尝尝。”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放下窝窝头,快步走过来,一把抢过饭盒,掀开盖子就往厨房里跑。
傻柱和吴晓燕都愣了一下,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哗啦”一声——贾张氏把菜倒进了自己的碗里,还拿着窝窝头在饭盒里擦了擦,连最后一点油星都没放过,然后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这么好的菜,可别浪费了。”
吴晓燕的脸瞬间红了,连忙站起来,走到傻柱身边,小声说:“柱子,对不起,我婆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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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傻柱摆摆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贾张氏日子过得紧,平时很少能吃到肉,也难怪她这么着急。
吴晓燕见他没生气,松了口气,趁着贾张氏没注意,悄悄拉了拉傻柱的手,又摸了摸他手腕上的护腕——那是前几天她给傻柱缝的,怕他颠勺的时候累着。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傻柱的皮肤,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愧疚,像是在说“让你受委屈了”。
傻柱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连忙抽回手,挠了挠头,假装看墙上的日历:“那个……吴姐,我还有点事,先回屋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饭盒都忘了拿。
刚走出吴晓燕家,就看见一大妈从对面走过来,手里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颗新鲜的白菜。
一大妈看见傻柱,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来:“柱子,你回来啦?我刚从菜市场回来,买了点白菜,新鲜得很,给你拿两颗吧。”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不用了一大妈,我食堂还有菜,您留着给易松吃吧。”
说完,他几乎是逃似的往自己家走,连头都没回。
一大妈站在原地,手里拎着白菜,看着傻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傻柱为啥躲着她,前几天易松和棒梗打架,结果傻柱拉偏架,直接帮助棒梗,让易松吃了亏。
傻柱心里愧疚,所以见了她就躲。
傻柱回到家,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里乱糟糟的。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见一大妈慢慢走回自己家,篮子里的白菜还在晃悠。他想起以前一大妈总给他缝衣服,易松小时候总跟在他身后喊“柱子叔”,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正愣着神,门外传来敲门声。
傻柱以为是吴晓燕,连忙打开门,却看见许大茂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空饭盒,还有一小袋炒花生。
“那个……菜很好吃,谢谢你。”许大茂把空饭盒递过来,又把炒花生塞到傻柱手里,声音有点不自然,“这是我从郊区买的,炒得挺香,你尝尝。”
傻柱愣了一下,接过花生,心里有点意外:“谢啥?你要是爱吃,以后中午去食堂,我再给你留份菜。”
许大茂摇摇头,挠了挠头:“不用了,我明天还要去郊区,得好几天才能回来。那啥……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
傻柱看着手里的炒花生,又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心里忽然敞亮了些。
他想,大院里的日子,就像食堂里的大锅菜,有咸有淡,有吵有闹,但只要多一点包容,少一点计较,总能炖出暖心的味道。
他走到桌边,把炒花生倒出来,抓了一把放进嘴里,香脆可口。
他想起明天要给易松带点糖糕,说不定能让这孩子消消气。
又想起要给一大妈送点食堂的馒头,让她也尝尝新鲜。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桌上的花生壳上,泛着淡淡的光。
傻柱坐在桌边,嚼着花生,心里琢磨着明天的事,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大院里的烟火气,不仅藏在饭菜里,还藏在这些磕磕绊绊的心事里,藏在人与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