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垄间有晚归的农人扛着锄头,哼着乡间小调,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见到陈安,新来的庄客只当是寻常访客,并未在意。
而那些早已在此安家立业的老庄客们,则是一个个面露惊喜。
纷纷停下脚步,恭敬的躬身行礼。
“庄主,您终于回来了!”
“庄主安好!”
陈安一一笑着颔首,打过招呼,径直往内院而去。
还未走近,便听院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欢声笑语。
推门而入,只见祖母与舅母坐在廊下与一众庄中妇人闲谈。
院子里,还有几个总角孩童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一片。
“祖母,舅母,我回来了。”
陈安上前,躬身请安。
“安哥儿!”
祖母身子一颤,连忙起身。
关切的视线在其身上来回扫视,见他平安归来,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
“好孩子,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陈安见祖母身子骨尚还硬朗,只是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分,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修行无岁月,山中方一日,世上已百年。
自己不过是外出历练了两载不到的光阴。
可对于没有修为傍身的凡俗世人而言,却已是一段足以发生很多事的不短岁月。
搀扶着老人家缓缓坐下,陈安将此行江南的诸多见闻,择其趣事,报喜不报忧的缓缓道出。
言说自己访道寻友,一切顺利。
顺道又见识了江南水乡的旖旎风光,长了不少见识。
祖母听得津津有味,脸上笑意不减。
只是一旁的舅母在高兴之余,脸上却是带了几分愁容,几次欲言又止。
陈安见状,心中微动。
挥手屏退了左右庄客佣仆,温声问道:
“舅母,可是庄中出了什么事?”
“还是二郎那小子,又惹您生气了?”
舅母闻言,再也按捺不住。
当即眼眶一红,泪水便是簌簌而下。
“安哥儿......”
她声音哽咽。
“二郎...二郎他......”
似也是满腔担忧陡然宣泄而出,竟然说不出个完整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