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天对沙元秃的反常之态也感到莫名其妙,他见宫文达生气,连忙向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操之过急。随后又向沙元秃道:“沙贤侄,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你怎么可以在宫大人面前大吵大闹呢?也是宫大人胸襟宽广,不跟你计较。若是换了别的官爷,即算不能判你死罪,也要罚你坐几年牢才能甘心。尊老护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啊!”
沙元秃没再说什么,依言诚惶诚恐地来到胡应天身旁,突然跪下,苦苦哀求道:“胡庄主,我知错了,我到百合庄偷了你价值连城的东西,你别把我送官府呀!”
胡应天又是一怔,笑道:“我家一贫如洗,哪有什么价值连城之物?”
沙元秃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来百合庄就是冲着你那价值连城的东西来的,如今被宫大人察觉,算我倒霉。你若不宽恕我,那我只好跟宫大人去汀州等着受罚了。”
宫文达一听,皱起了眉头,心想:“小小年纪就利欲熏心,品行不端,若不好好引导,将来非出乱子不可。”
胡应天越听越糊涂,可是细细一琢磨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依然笑道:“沙贤侄,我也实话实说,我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连城之物。并且我和宫大人都相信你光明磊落,不会去偷拿别人的东西。别演戏了,你是怕连累我而故意演戏给宫大人看,我猜得对不对?只是你用这种简单拙劣的手段连我都骗不过,还能骗过明察秋毫的宫大人么?不过你对我的一翻好意我真是感激不尽。”
沙元秃的意图被胡应天道破后,顿时涨得满面通红,心中叫苦不迭,想道:“胡庄主呀胡庄主,为了不连累你,我甘愿做一回劫贼,没想到你不识抬举。往后宫文达若找你麻烦,可怪不得我了。”
宫文达是官府中人,对沙元秃的“义举”虽不屑一顾,但也不禁暗暗赞叹他恩怨分明,想道:“一方水土育一方人,他现在虽野性十足,只要经过精雕细琢,将来必有作为。”于是转怒为喜。
胡应天道:“沙贤侄,你不用担心,宫大人千里迢迢来到百合庄,非但不是来抓你的,而且还是请你去汀州做官的。恭喜你呀!”
沙元秃道:“胡庄主,多谢宫大人的好意了,我不想去汀州做官。”
胡应天道:“我家世世代代种田为生,毫无出息,你虽然不是胡家的嫡传后代,但我由衷地感到高兴。宫大人亲自出马寻找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别辜负大家对你的一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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