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河道:“施姑娘和丰儿订亲那天,你的表现确实令我为难。”他本要说‘我如果不将你赶走恐怕难于向当今武林交待,好让沙元秃消除对他的疑虑,表明自己对他并无恶意。但想到这样有失自己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沙元秃只以为曲三河还在责怪自己,低头沉思一会儿,解释道:“那天我只是打抱不平而已,龙山派技艺平庸,在施姑娘和曲公子大喜的日子,我岂能容得他们胡闹?”
曲三河笑道:“你的意思是龙云道长技艺平庸,他蛮横无礼就应该将他置于死地?”
沙元秃无言以对。
曲老盟主又道:“龙云道长虽然有许多不是之处,但毕竟是一派宗师,尚无大恶,对武林的贡献也不小,还有不少独创功夫,尽管达不到一流水准。总不能因他性格刚烈偏激,与施姑娘有仇和本门出现几个为非作歹之徒因清理门户不力将他否定得一无是处,现在你只看到了他恶的一面。习武之人,要以理服人,而不是以武压人,强肉弱食。”
沙元秃笑着点点头。
曲三河道:“龙山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大门派,树大有枯枝,因管教不严出现几个害群之马也不奇怪。我身为当今的武林盟主,应该帮助敦促他们清理门户,惩戒恶徒最终还是让他们弃恶从善,造福武林,而不是将他们一刀斫了,激化武林间的矛盾,更不能以首领自居,谁对自己不敬便将其看作是仇敌。”
沙元秃细细一想,觉得他言之有理。但再细细一想,心里又忿忿不平,龙云道长是一派宗师,难道就应该允许他横行霸道,胡作非为?
曲三河见沙元秃肯跟随自己,欣喜不已。不过他心里也明白,以沙元秃的性格,要想使他像施安田那样对自己忠心耿耿,言听计从,还得下一番功夫调教。
沙元秃的愿望终于实现,他知道胡应天不喜欢他去投奔曲三河,但仍兴冲冲地把这消息告诉了他,并急匆匆地收拾好行装,准备随时和曲三河而去。
胡应天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地感到有点难过:“宫大人又多了一个劲敌,少了一个帮手。”不由得暗暗为宫文达的处境担忧,同时也为自己未能劝说沙元秃去汀州投奔宫大人而懊丧。
沙元秃和曲三河结识后,自然每天都忘不了去看望他,问长问短。
曲三河也总是以长者的身份向沙元秃讲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趣事,当然也忘不了借机教导沙元秃一番。
不知不觉,曲老盟主和施安田已在百合庄住了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