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酒。” 老头子走过去,解开红布,一股醇香瞬间弥漫开来,比他和苏老头当年喝的任何一瓶都烈,“是四十年的女儿红,这老东西,藏得够深。”
他刚要往搪瓷杯里倒,镇魂石突然剧烈震动,金光变得忽明忽暗。石室的角落里传来 “咔哒” 声,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个黑窟窿,里面爬出来无数银线,像潮水似的往镇魂石涌 —— 是刘崇文本命魂散后残留的邪气,竟还没死绝!
“护住石头!” 老头子把我往石桌后推,自己抓起酒坛往银线泼去。酒水碰到银线,“腾” 地燃起蓝火,烧得银线滋滋作响,却还有漏网的往石缝里钻。
谛听犬扑上去,用身体挡住石缝,银线缠在它背上的红毛上,烧出股焦臭味。我突然想起脖子上的铜钱,摘下来往镇魂石上一按,“张、安、苏” 三个字发出金光,像层罩子把石头护住,银线碰到光罩,纷纷化成了灰。
石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蓝火还在燃烧,映得三个人影在石壁上晃动 —— 是我、老头子,还有谛听犬的影子,竟像极了照片上年轻时的三个老家伙。
老头子往搪瓷杯里倒了酒,先往地上泼了半杯:“苏老三,这杯敬你。” 又倒了半杯,递到我面前,“这杯,敬未来。”
我接过杯子,酒液烫得手心发疼。谛听犬凑过来,用舌头舔了舔杯沿,尾巴摇得像面旗子。
离开石室时,我回头望了眼镇魂石,上面的金光里,仿佛有三个身影在对我们笑。老头子拽了拽我的胳膊:“走了,天枢司还有一堆卷宗等着整理,你苏爷爷当年偷懒没写完的报告,该你替他补了。”
井道里的回声把他的话送得很远,像苏老头在回应 “好嘞”。我摸着脖子上的铜钱,突然明白这枚命盘锁锁的从来不是过去,是三个时代的约定 —— 老头子的守,苏爷爷的寻,还有我的…… 未完待续的传承。
回到天枢司时,沈青梧正在整理新到的卷宗,最上面的封皮写着 “张平安” 三个字,是她的笔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铜钱图案。阳光透过长廊的窗棂照进来,落在卷宗上,像给这个新开始,镀上了层金边。
小主,
我总觉得,人的记忆像件被反复缝补的旧衣裳,有些针脚磨得发亮,有些线头却藏着没说出口的疼。从筑梦小学的青砖教室,到丙字库的青铜门后,那些年的日头落了又升,我心里的褶皱,也被时光熨得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