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他知道汉家少年的骨头有多硬。”我拍着狗剩的背,塞给他块从大同关帝庙求的护身符,“记住,关公温酒斩华雄,靠的不是力气,是胆气。”
边靖楼前的空地瞬间成了焦点。速尔帖的千夫长戴着狼头盔,铁枪一挥便挑飞狗剩的护心镜,却没料到少年突然矮身,临安刀贴着马腹划过——那匹西域良马吃痛人立,千夫长摔在冻土上的刹那,狗剩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我爹是汉人,我也是!”少年的吼声震得楼铃乱响,元军阵中突然爆发出片骚动,有几个汉军降兵竟悄悄放下了弓箭。
我令旗一挥,大军按兵不动。这三日,潜入城中的斥候早已传回消息:速尔帖的粮仓在南瓮城,兵甲库藏在边靖楼地下室,更关键的是,北门守兵里有七个大同铁匠,每晚都在墙角烧纸,纸上画着关公像。“玄鸟队准备,今夜先炸粮仓。”我望着暮色中的南瓮城,那里的砖石是辽代补修的,经秋雨泡过,墙根已有些松动。
第一夜三更,南瓮城突然炸开。玄鸟队的将士披着黑斗篷,踩着民居的屋顶潜行,手雷掷入粮仓时, millet 粒混着火星像黄雨般泼洒,速尔帖的亲兵队刚冲出来,就被埋伏在巷口的斥候用麻袋装了个结实。“将军,粮仓墙里藏着这个!”小白叼来块砖,上面刻着“至元三年”——正是代州隶属九原府时的旧物,砖后竟空着条地道。
第二夜,边靖楼的地下室成了目标。玄鸟队用铁钎撬开地板,把手雷扔进去的瞬间,毒烟顺着楼梯喷涌而上——那是兀良合台从大理带来的“孔雀胆”,当年在广西害死过不少宋军弟兄。速尔帖的兵咳着血往外冲,正好撞进我们预设的箭阵,惨叫声在楼间回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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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北门突然亮起三堆火。七个铁匠用铁砧撞开城门插销,玄鸟队的将士踩着烟尘冲入时,发现速尔帖的主力正往南门逃窜。“放他们去报信,”我勒马站在边靖楼下,望着“晋北锁钥”的匾额,“让兀良合台知道,代州的汉人,不是好欺负的。”
(三)围城打援,伏歼追兵
速尔帖的信使逃出代州时,我令斥候故意放行。那小子骑着快马往居庸关狂奔,怀里的求救信上,速尔帖把汉军吹得神乎其神,说“关公显灵,汉军刀枪不入”。“这戏演得好,”周福笑着擦突火枪,“兀良合台最信鬼神,保准会派援兵。”
第四日午后,玄鸟队的斥候带回急报:居庸关三万援兵已出关,正沿桑干河古道南下,带队的是兀良合台的侄子阿剌罕。“传令下去,四面围城,”我登上边靖楼,望着代州四门,“记住,留西南角不攻,让城里的元军看见希望,才不会拼命。”
攻城的号角在黄昏吹响。郑云的水师营顺着滹沱河架起浮桥,突火枪在暮色中织成火网;郭虎的矿工营用炸药炸开东门的北魏夯土,临安刀队踩着瓦砾冲锋时,发现速尔帖的亲卫正把百姓往城墙上架——这老贼竟想用肉盾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