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开地图,指尖重重戳在拒马河的拐弯处,那里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正是《风后阵图》中“死地”的方位:“这里河道狭窄,水流湍急,元军的重骑兵若要强渡,必成瓮中之鳖。但他们惯于平原冲锋,定会引诱咱们过河决战,想用铁骑冲散阵型。”周福突然拍案,手掌拍在“八卦阵”的图示上,纸页发出脆响:“那就布风后大阵!当年黄帝用此阵破蚩尤,今日正好用来困这些草原骑兵!十三万兵士结成玉龙大剑阵,正气所聚,必能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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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十三万兵士开始在河滩列阵。月光下,兵士们按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列,玄鸟队员们提着灯笼站在阵眼,灯笼上的“乾”“坤”“坎”“离”等卦象在风中摇曳,与大同关帝庙武圣殿的藻井纹饰隐隐呼应。我踏着河沙走到阵中央,归一剑插入地面,剑穗上的铜铃在夜风中轻响,声音顺着兵士们的队列传开,像串起了十三万颗跳动的心:“结玉龙大剑阵!让元军看看,汉家儿郎的正气,能挡千军万马!记住,你们身后是燕云十六州,是祖宗的坟茔,退一步,就是千古骂名!”
(三)风后阵启,初挫敌锋
第七日清晨,拒马河对岸扬起了元军的狼旗。兀良合台的银盔在朝阳下闪着光,他勒马立在高坡上,身后的八万骑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马蹄踏得冻土咚咚作响,重甲的金属碰撞声顺着河面飘过来,像闷雷滚过旷野。史天泽的队伍驻在侧翼,他的银枪斜指地面,战袍上“荣禄大夫”的字样被风扯得变形,旗下的汉人降兵穿着单薄的皮甲,被蒙古骑兵用铁链串在一起,铁链在晨光中拖出一道道血痕。
“将军,兀良合台派了三千重骑来探阵!”前军斥候跪在沙地上,甲胄上的铜钉沾着露水,手指着对岸冲锋的骑兵,“他们的甲胄上都镶着铁皮,连战马都裹着甲片,看着跟铁疙瘩似的!为首的百夫长举着狼牙棒,在阵前喊骂,说要把咱们的骨头碾碎了喂狗!”我望着风后阵的卦象旗,旗上的“生门”正对着元军冲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令下去,开生门,诱他们进来。让这些草原蛮子尝尝,什么叫‘请君入瓮’。”
阵门缓缓打开时,元军的重骑兵果然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百夫长举着狼牙棒,棒上还挂着汉人百姓的头颅,嘴里喊着蒙古语的战号,唾沫星子顺着胡须飞溅:“南人都是软骨头!兀良合台大人说了,破阵之后,男人为奴,女人为娼!”他们的马蹄踏碎了阵前的冰凌,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铁蹄扬起的河沙溅在风后阵的盾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站在阵眼,看着他们深入二里地,马蹄已踩过“死门”的界碑,突然挥剑斩断身边的令旗:“合阵!”十三万兵士瞬间变换阵型,卦象旗纷纷转向,原本开阔的通道被盾牌墙阻断,“生门”闭合的刹那,阵中响起整齐的呐喊:“天地有正气!”元军的骑兵突然发现四周都是汉军的身影,东冲西撞却始终绕不出方阵,像被装进了铁笼的野兽,重甲的优势在狭窄的通道里成了累赘。
“上风处放‘迷糊粉’!”我高声下令,玄鸟队员们立刻将阿黎配制的药粉撒向空中。药粉用艾草、曼陀罗和慈云寺的柏叶混合而成,顺着河风飘向敌阵,带着清苦的香气。元军的骑兵起初还在咒骂,片刻后便开始头晕目眩,有个骑士刚举起弯刀,就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重甲“哐当”砸在地上,溅起的河沙迷了他的眼。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元军的骑兵便纷纷坠马。他们的重甲成了累赘,想拔刀却浑身发软,只能趴在地上哼哼。周福带着辅兵冲进去时,有个蒙古骑兵还想挣扎,被辅兵用麻绳捆了个结实——他的甲胄上刻着“怯薛军”的字样,却在药粉面前毫无抵抗力,嘴里吐着白沫,含糊地骂着“南人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