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爆炸声接连响起,元军的方阵瞬间乱了。前排的盾牌手被气浪掀飞,像断线的风筝,后排的弓箭手慌忙后撤,却被身后的骑兵堵住去路,人仰马翻。有枚手雷正好落在“铁浮屠”中间,炸开的弹片穿透重甲,把骑士连人带马掀翻,重甲“哐当”砸在地上,溅起的尘土迷了周围骑兵的眼。有个“铁浮屠”骑士想拔刀砍向空中的玄鸟,却因头晕目眩,一刀劈在同伴的马腿上,战马痛嘶着倒地,把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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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日,元军的阵脚越来越乱。他们不敢在岸边久留,却又不得不防备我们渡河,只能在林地与河岸间来回挪动,像被驱赶的羊群。史天泽每日都在阵前叫骂,从“南人懦夫”到“不敢直面草原雄鹰”,词汇越来越贫乏,声音也越来越嘶哑。有次玄鸟队投弹时,竟炸中了史天泽的帅旗——银枪旗应声坠地,旗杆断成两截。汉人降兵中突然响起骚动,有个穿破烂皮甲的兵卒突然扔下兵器,蹚着刺骨的河水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冻得青紫的嘴唇哆嗦着,嘴里喊着:“我要归汉!我是汉人!”
“将军,按这几日的战果算,元军少说损失了三万兵马!”周福捧着账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纸页被他的汗浸湿了一角,“斥候说,兀良合台偷偷派了三拨人往中都跑,都是快马,定是去求援了。忽必烈要是再派来十万援兵,咱们可就难办了。”我望着对岸林子里稀疏的炊烟,丹田处的金丹微微震颤——我知道,忽必烈的援兵快来了,但这正是我要的。兀良合台越是求援,中都的防务就越空,郭虎那边就越容易得手。
(七)伏击援兵,险象环生
第七日午后,小白的身影突然从高空俯冲而下,翅膀几乎擦过我的头盔,嘴里叼着片带着火漆的羊皮。我展开一看,上面用蒙古文写着“中都援军六万,由孛鲁忽统领,已过涿州,明日午后抵拒马河”。周福顿时急了,手里的账册“啪”地掉在地上:“六万援军!加上剩下的,元军又有十多万了,咱们得想办法截住他们!孛鲁忽是速不台的侄子,当年跟着西征欧洲,最擅奔袭!”
我却盯着地图上的“狼牙口”峡谷——那是援军必经之路,两侧是陡峭的山崖,最窄处只能容两骑并行,正适合打伏击。“让吴燕殊召唤玄鸟群,”我指尖重重戳在峡谷位置,墨汁被按出个黑团,“载一千名兵士过去,藏在山崖上的溶洞里。两天内投送六千人,带足手雷,每颗都要检查引信。再让矿工营的弟兄沿途埋好诡雷,用枯枝和雪盖住,只留半根发丝粗细的引线——孛鲁忽骄横,定会追得很急。”
顿了顿,我又补上一句:“告诉伏击的弟兄,每人连投五枚手雷就撤,顺着山崖后的密道走,千万别贪功。孛鲁忽的骑兵快,被缠上就麻烦了。”周福点头而去,帐外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玄鸟群聚集的扑棱声。
吴燕殊的玄鸟群比寻常玄鸟更矫健,展开的翅膀遮天蔽日,翅尖带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她用内力滋养的结果。兵士们背着手雷,在她的号令下有序登机,玄鸟群拍打着翅膀,顺着风向往峡谷飞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太行山脉的轮廓中。吴燕殊临行前回头望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担忧,却更多是坚定:“放心,我会看好他们。”
两日后的傍晚,狼牙口峡谷方向传来密集的爆炸声,沉闷的轰鸣顺着河谷传来,震得拒马河的水面都泛起涟漪。小白从空中带回消息:六万援军果然钻进了伏击圈!山崖上的兵士们投下的手雷如雨点般落下,元军的骑兵在峡谷里挤成一团,前军被炸懵,后军想退却踩响了诡雷,死伤惨重。孛鲁忽的帅旗倒了三次,又被重新竖起,喊声震天。我正欣喜,小白却突然用翅膀扯我的战袍,嘴里发出焦急的鸣叫——它的脚爪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还缠着半片汉军的衣料,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