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口像被重物砸着,疼得喘不过气。他想解释,想告诉她自己不是耍她,是因为不敢拖累她,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一句沙哑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江瑶抹了把眼泪,声音里满是绝望,“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齐思远,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说完,转身就走,甚至没再看一眼地上的向日葵和钢笔。风吹起她的衣角,也吹乱了她的头发,背影里满是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齐思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脸颊上的痛感还在,心里的痛却更甚。他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钢笔和礼盒,指尖摩挲着钢笔上刻着的自己名字缩写,眼眶终于红了。
“对不起,江瑶……”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哽咽,“只有这样,你才能好好的……”
医院门口依旧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这个刚刚被甩了巴掌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无声地承受着身体与心里的双重疼痛。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把江瑶推开了,而这份决绝背后的苦衷,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告诉她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笔放回礼盒,又捡起那束蔫了的向日葵,花瓣边缘已经有些发卷,却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
他把礼盒揣进怀里,向日葵用手臂拢着,慢慢站起身。胸口的刺痛又隐隐袭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刚才江瑶决绝的背影、带着哭腔的咒骂,还有那记清脆的巴掌,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
他没走快,沿着医院的走廊慢慢往病房挪。路过急诊候诊区时,他下意识往之前江瑶坐过的角落看了一眼,那里已经坐了新的人,只有地上几片向日葵花瓣,证明她曾在这里等了自己很久。
怀里的向日葵硌着胸口,有点疼,却让他觉得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这是江瑶精心准备的礼物,是她的心意,也是他此刻唯一能留住的、关于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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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病房门口,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眼底的红意,才推门进去。李主任看到他怀里的东西,愣了一下,却没多问,只是递过一杯温水:“回来了?赶紧坐下歇会儿。”
齐思远没说话,把向日葵放在床头柜上,礼盒轻轻放在旁边,然后慢慢坐在床上,闭上眼。手臂上还残留着抱花时的触感,心里却空落落的,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
他知道,自己做了最“对”的决定,却也做了最让自己痛苦的决定。从今往后,江瑶会慢慢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而他,只能带着这份决绝的愧疚,独自面对接下来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