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垂眼看向那只戳在自己胸口的手,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是常年不见暴晒的细腻。

他想起以前,上官浅说,我与公子心意相通,倒是可以猜一猜公子在想什么。

那时上官浅拥抱住了他,将耳朵贴在了自己胸前,说,要和公子的心好好聊一聊。

他僵着身子,能清晰触到她肩头的软,鼻间绕着淡淡的月桂花香。不知何时,手已抬到半空,指节微微蜷着,连指尖都透着想要回抱的急切。内心挣扎间,指尖还没碰到上官浅的衣摆,她便轻轻退开,方才的暖意像指尖的雪,转瞬就散了。

而现在,宫尚角也只是轻轻握住上官浅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胸口移开。宫尚角的掌心很暖,裹着上官浅的手腕,却没用力,只是保持着一个礼貌又疏离的距离:“你既知道我的坚守,便该明白,无量流火不能给你。”

上官浅没有挣扎,任由宫尚角握着自己的手腕,只是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从没指望过角公子会把无量流火给我。”

“十年前那次无锋来袭,角公子也失去了母亲与弟弟。你对无锋的仇恨并不比我少,要想用无量流火对付无锋,角公子早就亲自动手了。你不愿意动用无量流火,是有更需要它去守护的东西吧。“

“我想复仇,可也不想为了我的仇怨,平白造出新的伤痛,沾染上无辜之人的血。”上官浅抽回被握住的手“我告诉过宫二先生,宫门各处密道,岗哨,各宫方位的图纸已被云为衫画下来,泄露了出去。早在无锋攻入之前,我就已经提醒过了。”

上官浅重新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而且,杀点竹,未必需要无量流火。”

宫尚角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你有别的办法?”

上官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茶碗里的茶汤一饮而尽,碗底露出几片舒展的茶叶。她看着宫尚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又带着几分笃定:“宫二先生且等着便是。毕竟,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和公子说这些。”

寝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茶碗里茶叶舒展的细微声响。两人依旧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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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藏着自己的底牌,一个守着宫门的坚守。

这场看似平和的茶叙,实则暗流涌动,每一句话,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铺路。

晨光透过角宫膳厅的雕花窗,落在描金漆木桌上。

将青瓷盘里的水晶蒸饺、燕窝山药粥映得暖融融的。侍女刚把最后一碟酱菜摆上桌,宫尚角就进来了,玄色衣袍扫过门槛,带着晨间的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