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试言草2

曾经在角宫的书房。

上官浅捡起宫尚角摔碎在墨池里的茶杯,被碎片割伤了手指。

宫尚角粗暴的给她包扎伤口。

“疼……” 上官浅下意识瑟缩着手想收回,手指却被他牢牢攥住,力道不容挣脱。

宫尚角握着药瓶的手未作停顿,径直将雪白的药粉撒向她的伤口。

她眼眶霎时泛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仿佛带着几分刻意的狠戾,将药粉一遍遍地撒在渗血的伤口上,再猛地扯过纱布,用力缠绕包扎,每一下收紧,都让她指尖的痛感钻心刺骨。

“说出来便不疼了?说出来便能自愈?”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硬的嘲讽,像是在驳斥一个天真的孩童。

“不能。” 上官浅吸着气,眼尾的红意蔓延开,“可十指连心,疼就是疼,本就该说出来。”

宫尚角眸色沉沉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冷冽:“你见过受伤的野兽吗?它们从不会把伤口暴露给同类,族群里容不下弱者。它们只会独自寻一处阴暗的山洞,默默舔舐伤口,要么等着伤好重生,要么等着死亡。”

上官浅望着他专注包扎的侧脸,指尖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咝咝吸着冷气,声音却裹着一层执拗的柔软,轻轻撞开他的冷硬。

“可人不是野兽。 野兽没有心,人却有心。心这东西,总得找个栖息的地方。”

若能有一人相伴,哪怕只是煮雪暖酒,哪怕那份暖意不够光明、不够炽热,也足够焐热心底的寒冬,熬过那些无人问津的孤苦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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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房内的烛火依旧跳着,两人的处境却像是反过来了。

上官浅偏过头:“公子不是说,大人的痛苦该藏起来吗?”

“可你说过,人不是野兽。” 宫尚角说,“你的伤口,该让我看见。”

窗外的喜宴欢呼声隐约传来,却衬得房内的气氛格外安静,两人就这么站在房间里,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哽咽声。

门外宫远徵别过头,望着庭院里的红灯笼,悄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