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证据传递

指出“盗版”,并请求“携正版一阅”,是核心!这是一个隐晦但明确的信号——这本书有问题(是“盗版”,即承载了异常信息),我需要你(杨建国)带着“正版”(可能是接收装置、密码本或只是一个确认安全的信号)来取走它!而点出的三个页码(47, 89, 132),正是我记录保护伞网络核心架构(省级枢纽和“先生”信息)以及父亲被害关键证据的页码!

写完这句话,我仔细检查笔迹,确保它看起来自然,没有任何刻意伪装的痕迹。然后,我将这张纸条随意地夹在书中间,合上书。

现在,是计划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步——如何将这本书,送到一个杨建国能够合理、且不引起怀疑地接触到的地方。

我拿起那张从杀手身上搜来的电子门卡。它能打开哪扇门?我不知道。但它是一个机会。

我走到病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走廊里一片寂静,仿佛之前的生死搏杀从未发生。但这种寂静,更让人不安。

深吸一口气,我轻轻拧动门把手,推开一条缝隙。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头顶日光灯发出的嗡嗡声。

目标:医院图书馆或者公共阅览区。这类地方通常有借阅或寄存服务,书籍流动是常态,将一本书暂时存放在那里,最为合理。

我保持着“陆文轩”应有的、略带病容的平静姿态,手里拿着那本关乎无数人性命的书,步伐稳定地走出病房,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位于医院西翼的小型图书馆走去。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走廊两侧紧闭的房门,仿佛隐藏着无数窥视的眼睛。任何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医生、护士甚至病人,都可能是不怀好意的监视者。我能感觉到后背伤疤传来的紧绷感,右手的旧伤也在持续发出警告般的悸动。

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盘问或异常情况。医院依旧按照它固有的节奏运行着,仿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在康复期散步的病人。

来到图书馆门口,这里是自助服务模式,只有一个管理员在远处的柜台后打盹。里面书架林立,环境安静,只有零星几个病人在翻阅杂志。

我的心跳微微加速。就是这里了。

我假装在书架上浏览,目光快速扫视,寻找着合适的位置。不能太显眼,也不能太隐蔽。最终,我选择了一个标注着“艺术社科 - 暂存待整理”的书架。这个书架上的书通常是被读者翻阅后随意放回,或者等待管理员归类上架,流动性强,暂时多出一本也不会立刻引起注意。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明代瓷器釉色分类与辨伪》,插入了这个书架中间偏下的位置,与其他几本类似题材的书籍混在一起。做完这一切,我感到手心一片冰凉的汗湿。

现在,需要通知杨建国。

直接联系他太危险。我想起了我们之间一个极少启用、只有在极端失联情况下使用的“死信”传递点——医院后院花园,第三张长椅下方,有一块松动的砖块。

我必须去那里留下信号。

离开图书馆,我转向通往花园的走廊。就在我即将走到走廊尽头时,迎面走来两个穿着西装、身形健硕的男人。他们的步伐沉稳,目光锐利,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四周,但那专业的姿态和腰间不自然的隆起,瞬间让我警铃大作!

不是医院的人!是“清理”小组的后援?还是保护伞网络派来的人?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

不能退缩!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我强迫自己维持着正常的步速和表情,甚至对着他们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仿佛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的病人。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击着耳膜,但脸上必须波澜不惊。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们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我的后背。我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继续向前走,直到拐过弯,确认脱离他们的视线,才靠在墙壁上,微微喘了口气。

危机并未解除。他们很可能正在逐层搜索那个失踪的“保洁员”。时间更加紧迫了!

我加快脚步,来到后院花园。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几个病人在散步或坐着晒太阳。我找到第三张长椅,假装坐下休息,趁无人注意,迅速用脚尖拨开下方一块松动的砖块,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用特定折叠方式折好的空白纸条(这意味着“有极度重要情报,启用备用方案接收”)塞了进去,然后将砖块恢复原状。

信号已经发出。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和祈祷。

祈祷杨建国能及时看到信号。

祈祷他能理解我夹在书中的纸条的含义。

祈祷他能赶在敌人之前,找到那本《明代瓷器釉色分类与辨伪》。

我回到病房,反锁房门。卫生间储物柜里那个昏迷的女人依旧没有动静。但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令人窒息。每一次走廊传来的脚步声,都让我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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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边,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巅峰状态,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日光逐渐西斜,染上了黄昏的色彩。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