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姐儿?你……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墨清楠虚弱地摇了摇头,她靠在哥哥怀里,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快没了。

“祖母……哥哥……我没事……”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就是……有点累……你们按照我们之前来的路原路返回就好……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她便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

…………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显漫长。

那根在绝壁上造出一条生路的藤蔓,在三人离开后便悄无声息地缩回了岩缝,仿佛从未出现过。

殷素抱着怀里轻得像猫儿似的孙女,每一步都踩得沉稳如铁。

她的脸色冷峻,看不出喜怒,但收紧的手臂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墨怀鑫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那根凭空生长的藤蔓,一会儿是妹妹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妹妹那看似神奇的能力背后,是要付出如此巨大代价的。

那份后知后觉的心疼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三人回到临时搭建的避雨棚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杨淑玉正蹲着身子,为一个腿被碎石划伤的犯人清理伤口。

她动作麻利,神情专注,可当她眼角余光瞥见归来的婆母和一双儿女时,心头猛地一跳。

尤其是看到殷素怀里一动不动的墨清楠,杨淑玉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住。

“楠姐儿!”

她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包扎了一半的伤口,快步迎了上去。

“娘,楠姐儿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女儿的脸,又怕惊扰了她,指尖在半空中微微抖动。

“脱力了,睡过去了。”

殷素言简意赅,将墨清楠小心地递到儿媳怀里。

杨淑玉一把将女儿搂进怀中,入手是滚烫的体温和虚弱的气息,她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

她连忙将女儿抱到铺着干草和油布的角落,让她平躺下来,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熟稔地搭在了女儿小小的手腕上。

那被杨淑玉丢在原地的伤患,是个三十来岁的疤脸汉子,见状不满地哼唧起来。

他腿上的伤口刚被清理干净,血水混着泥污,看着吓人,其实不过是皮肉伤。

他忍着疼等了半天,眼看药粉就要敷上了,人却跑了。

“喂,那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