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瑶姬姑娘早料到您知道后定会传召棋生,所以……棋生此刻已在外面候着了。”
玉贵妃闻言,眉头微蹙又迅速舒展,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那还等什么?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棋生被人引了进来。
他垂着头,脚步微沉,心里头早把瑶姬骂了千百遍——她都进府里多少年了,还改不了那性子,王爷的一举一动都要事无巨细地往贵妃这儿递消息,简直是添乱。
可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进了内殿便忙不迭跪下磕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奴才棋生,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
“你告诉本宫,王爷为何把自己关在书房?”玉贵妃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这话分明是要一个确切结果的询问,而非寻常的探听。
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榻沿,目光紧紧锁在棋生身上,连带着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住了几分。
棋生刚站直的身子微微一僵,知道这事瞒不过去,只好压低声音回道:“回娘娘,殿下他…… 他近来本就为着公主和娘娘的事儿烦心,偏那漱玉姑娘不知好歹,撞在了枪口上。”
“大前儿夜里,王爷从宫里回去时已过半夜,谁知漱玉姑娘竟买通了当值侍卫,往书房香炉里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王爷察觉后怒不可遏,却又不好把这等内宅龌龊摆到明面上,只说书房丢了要紧物件,将那几日当值的侍卫抓来严刑拷打,最后才审出是漱玉姑娘所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王爷当时气得不轻,怒斥漱玉姑娘不知身份,竟敢私自去他书房,当即就把她扔进了王府大牢,也动了刑。”
“许是夜深露重,转天王爷便染了风寒,您也知道,王爷素来不常去后院,索性就一直守在书房里养病,怕把病气过给您,所以这几日他没来给您请安,连朝都没去上。”
该说不说,棋生不愧是宇文谨的心腹,这一番话说下来,不但巧妙地给宇文谨打了掩护,将他连日不上朝的缘由归结于染了风寒,同时也把那晚上宇文谨着急召集王府所有下人、严刑拷打侍卫的事,用 “漱玉的事儿” 给搪塞了过去,听起来合情合理,挑不出半分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