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绷得紧,手里攥着本破册子。“陈兄!”他喘着,“我查到了——你那雾,跟《百草经》里‘药灵化雾’篇写的对得上。不是巧合。这术法断了一百年,只有药王谷的老卷有记。”
我盯着他手里的书。
黄纸上画着一团雾,雾里浮着草影,底下一行小字:“药成灵,气自生,触邪则噬,护主无形。”
跟我刚才放的雾,一模一样。
我慢慢抬手,又摸了摸左耳的小环。
洞天钟温着,像在回应什么。
程雪衣看着我,等回话。
阿箬站在我后头,没出声,可我知道她在等。
“可以谈。”我终于说,“但换个地方。”
“行。”她点头,“马车在街尾。”
我弯腰,把药囊残片塞进怀里,转身要走。
她哥突然拽住我袖子。“那雾……”他压低嗓,“不是谁都能引的。你到底怎么弄的?”
我没回头。
“我不知道。”我说,“但它认我。”
三人往外走。
刚出巷口,我忽然停住。
药囊里,那块从管事黑袍上撕的布角还在。我掏出来,指尖捻开。
暗红粉末粘在纤维上,几乎看不见。
我凑近鼻尖。
没味。
可舌根又麻了一下。
新药……还在变。
我攥紧布角,抬头看街尾。
一辆青帷马车静静停着,帘子没动,可像张着嘴,等着吞下所有秘密。
轮子开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