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我用钟气对抗狂气丹修士的时候,就在一次次接触中,把毒种了进去。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钟体吸收外力,都在把毒素往深处引。它一直不发作,直到钟体承受极限,静默之约强行启动,内部规则动荡,毒才顺着裂缝爬出来。
这不是巧合。
是他算准了。
我抬手擦掉嘴角又溢出的一缕血。这次不是从伤口流的,是从身体里渗出来的。钟在流血,我也在跟着流。
不能再用静默之约了。
一次是极限,两次就是自毁。如果再强行传送,裂缝会贯穿整个洞天,到时候不只是我,连程雪衣和鲁班七世,只要靠近我,都会被吸进去——不是藏身,是吞噬。
我盯着血手丹王,手指在井沿上轻轻敲了一下。
不是信号,是试探。
他没动,可眼神微微一偏,落在了我按着井沿的手上。
他知道那不是随便的动作。
他猜到了井下还有机关线路连着钟。
我慢慢站直身子,膝盖有点发软,但还能撑住。右手不动声色地收回袖中,指尖在掌心划了一下,一滴精血落在袖子里的暗袋,封住最后一份解毒粉。还能用一次,但不能再拼了。
这时,程雪衣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冷得像冰:“你还不走?”
血手丹王笑了,笑声低低的,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走?他现在走不了。钟在裂,人在虚,血在漏。他撑不过第三次。”
他说得没错。
我确实撑不了。
可他也没动。
他不敢。
刚才那一瞬的传送,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以为我会被“蚀心引”逼出钟体,最多显形,最多重伤。可我没显形,我直接消失了,又出现在他眼皮底下。这种手段,不在他的认知里。
他怕我还有后招。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井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