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狼王劝我反,我先种地馋哭他!

『按律,当凌迟处死,株连三族!』

萧云庭点了点头。

『三族太远,我够不着。』他拔出张谦腰间的佩刀,缓缓走向那两个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的罪人,『但你们的命,今天,我要定了!』

他走到两人面前,扯掉他们嘴里的破布。

王德福立刻哭喊起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刘公公却抬起头,色厉内荏地尖叫,『萧云庭!你敢动我?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你杀了我,魏家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魏家?』萧云庭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彻骨的冰冷,『他们远在京城,救不了你。我只知道,在这朔州,谁想让我死,想让我的子民死,我就要谁的命!』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

刘公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一颗人头滚落在地,眼睛还惊恐地睁着。

鲜血溅了萧云庭一身,他却毫不在意,反手又是一刀,结果了王德福的性命。

全场死一般地安静。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镇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位传闻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王爷,杀起人来,竟是如此干脆利落,眼都不眨一下。

拓跋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瘦削却笔直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要狠得多。

萧云庭将带血的刀扔在地上,面向全城军民。

『从今天起,朔州,我说了算!』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的人,听谁的令。现在,你们只有我这一个主子!』

『我向你们保证,这个冬天,没有人会饿死!我会带着你们,在这片土地上,种出粮食!』

『愿意跟着我干的,就留下!不信我的,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他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掷地有声。

短暂的沉默后,张谦第一个单膝跪地。

『末将张谦,誓死追随殿下!』

他身后的侍卫们齐刷刷地跪下。

『我等誓死追随殿下!』

紧接着,下方的军士们,官吏们,也陆陆续续地跪了下去。最后,连外围的百姓,也都跪倒了一片。

『我等誓死追随殿下!』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宣告着朔州城权力的更迭。

拓跋烈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点意思。』

第二天,城外。

朔州城北门外,有一片广阔的荒地。这片土地寸草不生,地面泛着一层白色的盐霜,当地人都叫它『白毛地』,也叫它『鬼见愁』。传说百年前这里曾是一片盐泽,土地被毒死了,种什么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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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云庭就站在这片『鬼见愁』上,身后跟着一群面面相觑的官员和老农。

拓跋烈也跟来了,他倒想看看,这个昨天刚杀人立威的王爷,今天又准备唱哪一出。

『殿下,您……您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农,是本地最有经验的农官,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地方邪性得很,庄稼沾着就死啊!』

『是啊殿下,这白毛地,连最贱的草都长不出来,咱们还是去南边看看吧,那边的地好歹能长点东西。』

萧云庭没有回答,只是抓起一把泛白的土壤,放在手里捻了捻,又伸出舌头,极其轻微地沾了一下。

一股咸涩的味道立刻在味蕾上散开。

他心中有了数。这是典型的盐碱地。在现代,改良盐碱地虽然麻烦,但并非不可能。可在古代人眼里,这就是不治之症。

『就这里了。』萧云庭拍了拍手,宣布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

『殿下,您说什么?』老农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今年的冬麦,我们就在这里种。』萧云庭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疯了!七王爷是疯了吧!』

『在白毛地上种粮食?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完了完了,我们都要跟着他饿死了!』

拓跋烈走到萧云庭身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萧云庭,我承认你昨天杀人的时候很帅。但今天,你是不是病又犯了,开始说胡话了?在这种地方种地,你还不如直接祈求老天爷给你掉粮食下来。』

萧云庭瞥了他一眼,『你不懂。』

『我是不懂。』拓跋烈摊开手,『我只知道,土地就是要肥沃的黑土才能长出庄稼。这种白色的土,是死土。』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萧云庭忽然说道。

『赌什么?』拓跋烈来了兴趣。

『一个月。』萧云庭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之内,我要让这片死地,长出绿色的麦苗。』

拓跋烈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你要是能做到,我拓跋烈,带着我的狼骑兵,给你当牛做马,帮你开春垦地,绝无二话!』

『好。』萧云庭点头,『那要是我做不到呢?』

拓跋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要是做不到,你手里剩下的那点物资,包括你所有的种子,都归我。而且,你要答应我,跟我合作,图谋大事。』

他还是没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看着萧云庭,生怕他答应这个必输的赌局。

萧云庭却笑了。

『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朔州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忙碌之中。

在萧云庭的指挥下,全城开始总动员。

一部分人被派去城外的河边,挖取河底的淤泥。

一部分人被派去山里,砍伐一种特定的灌木,就地焚烧,然后将烧成的灰烬收集起来,运回城里。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在城里到处收集人畜的粪便,以及枯枝烂叶,堆积在一个特定的区域。

这些命令,在所有人看来,都匪夷所思。

拓跋烈每天都像看戏一样,看着萧云庭折腾。

『萧云庭,你到底在干什么?挖泥巴?烧野草?收集粪便?你们南朝人种地,都是用这些东西当宝贝吗?』他坐在『鬼见愁』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啃着一块肉干,好奇地问。

萧云庭正指挥着人,将草木灰和河泥,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然后均匀地铺撒在划定出来的一片试验田上。

『这叫改良土壤。』他头也不回地解释道,『这片地,之所以不长东西,是因为土里含了太多的『碱』。草木灰是酸性的,可以中和。河泥和粪肥,可以增加土壤的肥力。』

他说的这些词,拓跋烈一个也听不懂。

『碱?酸?』拓跋烈皱起眉,『我只知道,我的刀够不够快,我的马够不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