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狼王劝我反,我先种地馋哭他!

『刀快马壮,也得吃饭。』萧云庭淡淡地回了一句。

拓跋烈被噎了一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时间一天天过去。

试验田被深翻,浇灌,用萧云庭的话说,是『洗地』,用水把土壤里多余的盐分冲走。

然后,又铺上了发酵好的『绿肥』。

整个过程繁琐而古怪,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城中的质疑声越来越大,要不是萧云庭杀伐果断的威信还在,恐怕早就有人哗变了。

半个月后,萧云庭终于宣布,可以播种了。

他拿出了仅剩的,最珍贵的耐寒冬小麦种子。

在所有人或怀疑,或期待,或嘲讽的目光中,种子被小心翼翼地撒进了那片经过改良的『鬼见愁』。

为了保证温度,萧云庭还设计了一种简陋的『暖棚』。用木头搭起架子,上面盖上多层涂了动物油的麻布,虽然透光性很差,但至少能起到保温保湿的作用。

做完这一切,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这是一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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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食物日益减少的情况下。朔州城已经开始实行严格的配给制,每人每天只能分到一小碗稀粥。

城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城外那片盖着麻布的怪异田地上。

拓跋烈也变得沉默了许多。他不再嘲讽萧云庭,只是每天都会去那片地旁边看一看,站很久。

他看不懂萧云庭的所作所为,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南朝王爷,是真的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与这片死地搏斗。

终于,一个月的期限,到了。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试验田边就围满了人。

萧云庭,拓跋烈,张谦,小安子,还有城里所有的官吏和百姓代表,都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萧云庭走到暖棚前,深吸了一口气。

他亲自动手,将最上面的一层油布,缓缓揭开。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暖棚时,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只见那片原本泛白的不毛之地上,竟然真的冒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嫩绿色的麦苗!

那绿色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顽强,在清晨的寒风中微微颤动,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生命力。

『天哪!』

『长出来了!真的长出来了!』

『神迹!这是神迹啊!』

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许多人喜极而泣,跪在地上,朝着那片绿色的麦苗磕头。

张谦和小安子等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看着萧云庭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拓跋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死死地盯着那片绿色,眼神中是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有惊异,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触动。

他走上前,拨开人群,蹲在那片麦苗前。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脆弱的绿叶。

叶片上还带着露水,冰凉而柔软。

是真的。

不是幻觉。

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南朝王爷,真的用一些泥巴,草灰和粪便,在一个月之内,让一片被诅咒了百年的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对拓跋烈这个在严酷自然环境中挣扎求生的草原人来说,所带来的冲击,远比一场战争的胜利要大得多。

他站起身,转头看向萧云庭。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萧云庭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说了,这叫科学。』

就在全城都沉浸在这份喜悦和希望中时,一个侍卫神色慌张地从城里跑了过来,径直冲到萧云庭面前。

『殿下!不好了!』

萧云庭的笑容收敛了,『出什么事了?』

那侍卫喘着粗气,递上一卷羊皮纸。

『殿下,小安子公公在整理刘金的遗物时,从一个暗格里,发现了这个!』

萧云庭接过羊皮纸,展开一看,脸色微微变了。

那是一张绘制得十分粗糙的地图。

地图的中心,画着一个山谷的轮廓,旁边用朱砂写着三个字——黑风谷。

而在山谷的入口处,则用一个大大的叉,标记着两个字。

『禁地』。

拓跋烈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黑风谷』三个字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黑风谷?』他沉声说道,『我知道这个地方。在朔州城东边三十里,是个有名的凶地,常年刮着怪风,据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你们南朝人叫它『禁地』,我们草原人,叫它『狼神之弃』。』

萧云庭的目光,却落在了地图角落里,一行用密码写成的小字上。

那是他和母亲之间,才知道的暗语。

他迅速在心中破译了那行字。

『粮道,水源,魏家,生机。』

萧云庭的心猛地一跳。

这张地图,竟然和魏家有关!而且,似乎指向了解决朔州危机的关键!

这个禁地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抬头,看向东方连绵的群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拓跋烈。』

『嗯?』

『你输了。』萧云庭看着他,『记得我们的赌约。』

拓跋烈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记得。』他看着那片绿色的麦苗,又看了看萧云庭,『不过现在,我对你那个禁地,比对给你当牛做马更感兴趣。』

萧云庭收起地图。

『那正好。』

『明天,我们就去闯一闯这个『狼神之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