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拓跋烈反问,“你任务失败,回去怎么交代?还是说,你现在就想死在这里,或者,让我把你交给国师的人?”
魏辰的脸色变了变。
他知道,无论哪一种,下场都比死更难受。
“可是……太子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他还在犹豫。
“救命之恩?”拓跋烈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魏辰,你是个聪明人。他们当年为什么救你?真的是欣赏你的忠勇吗?不,他们救你,是因为你是我拓跋烈的麾下校尉,是因为你对我有恨。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猛将,是最好用的刀。”
“他们告诉你我叛国,让你活在谎言里,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这不叫恩情,这叫利用!”
拓跋烈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魏辰的心上。
“你再仔细想想,三年前的断魂坡,我们为什么会陷入重围?军令的调动,粮草的输送,每一个环节都透着古怪。你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单纯的兵败吗?背后是谁在捣鬼,你难道就没怀疑过?”
魏辰的身体一震,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被仇恨蒙上双眼,不愿意去深思。如今被拓跋烈点破,许多以前想不通的细节,瞬间串联了起来。
“将军……您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拓跋烈打断了他,“我只知道,断魂坡那三百个兄弟,不能白死。他们的名字,不该被埋没在‘兵败’这两个字下面。他们是英雄,应该被刻在忠烈祠的石碑上,受万世香火。”
“我答应你,魏辰。”拓跋烈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你帮我,等这件事了了,我拓跋烈以性命担保,必会还你们三百人一个清白,一个公道!让所有害死他们的人,血债血偿!”
魏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等这句话,等了三年。
他噗通一声,再次单膝跪地,这一次,却不是因为迷茫和悔恨,而是因为找到了新的方向。
“末将魏辰,愿为将军效死!”
“好。”拓跋烈扶起了他,“记住,你不是为我效死,是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讨一个公道。”
他将那块石头塞进魏辰的手里。
“拿着它回去。告诉太子,你拼死完成了任务,但打开盒子后,发现信物被调包了。你需要时间,去追查真正的信物到底在哪。这样,既能让你交差,保住性命,也能为你我争取时间。”
魏辰握紧了手里的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将军。可是,太子在天机阁的势力盘根错节,耳目众多。我一个人回去,恐怕……”
“你不是一个人。”拓跋烈说道,“你那些手下,我会放了。伤势我会让库尔班处理一下,做成是被你们拼死反击所伤的样子。你带他们回去,更能取信于人。”
“多谢将军!”
“先别谢我。”拓跋烈看着他,“回去之后,你要做的,不只是演戏。我要你成为我插在太子心口的一根钉子。我要你利用你的身份,帮我做一件事。”
“将军请讲!万死不辞!”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拓跋烈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谁?”
“元老派的,墨鸦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