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三千虎狼军?想活命?拿人头来换!

京城,三皇子府。

地龙烧得暖融融的书房内,熏香的青烟袅袅,与窗外飘落的细雪隔绝出两个世界。

三皇子萧云景将手中的白玉棋子轻轻按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响。他头也不抬,对着垂手站在一旁的幕僚问道:“你说,父皇把那三千个废物点给了老七,是何用意?”

幕僚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殿下,依臣愚见,陛下此举,一为安抚,二为敲打,三为……试探。”

“说下去。”萧云景的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仿佛那黑白纵横的世界,比朝堂的局势更让他着迷。

“太子倒台,七王爷居功至伟。陛下授其西线兵马节制之权,是为安抚,是告诉天下人,他有功,当赏。”

“这三千虎狼军,是京城勋贵圈里最烂的一块肉,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谁碰谁倒霉。把这块烂肉扔给七王爷,就是敲打。警告他不要因为一点功劳就得意忘形,这朔州的苦日子,还没到头。”

“至于试探……”幕僚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陛下是想看看,这位在朔州蛰伏多年的七王爷,究竟是条甘于忍耐的冬眠之蛇,还是一头能吞下烂肉,长出獠牙的饿狼。他究竟能不能,把这三千废物,变成真正的虎狼。”

萧云景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饿狼?父皇想多了。老七再有本事,还能点石成金不成?那三千人,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烂泥。父皇这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难题,一个烫手的山芋。若是管束严了,得罪了京城里那一大帮勋贵;若是管束松了,这支军队就是个笑话,他这个节制西线兵马的王爷,也会成为笑话。”

“殿下英明。”

“哼,”萧云景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传话下去,让兵部的人‘照顾’好七王爷的这支新军。路上,别让他们太舒服了。也让御史台的人盯紧点,我倒要看看,我这位七弟,要怎么唱这出戏。”

同一时刻,五皇子府内,几乎上演着同样的对话。

太子倒下留出的权力真空,让京城的空气中充满了躁动与欲望。每一位成年的皇子,都闻到了血腥味,都开始摩拳擦掌。

而远在朔州的萧云庭,这把刚刚捅翻了太子的刀,自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他们都想看看,这把刀,在接到皇帝这道看似恩宠实则暗藏杀机的旨意后,是会变得更锋利,还是会……自断其锋。

……

朔州王府,深夜。

拓跋烈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他心里的烦躁,比这声音还要响亮百倍。

“你竟然就这么接了?萧云庭,你是不是被冻傻了?虎狼军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那是京城所有将军都避之不及的瘟神!一群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你指望他们帮你守卫西线?他们不把你的王府拆了就不错了!”

拓跋烈一把抓住萧云庭的肩膀,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勉强或者后悔。

但他失败了。

萧云庭正坐在灯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匕首。匕首的寒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锋锐之气。

“拓跋烈,你觉得,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狼,和一群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哪一种更可怕?”萧云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废话!当然是饿狼!”

“那如果,是一群饿了三天三夜,还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废物的狼呢?”萧云庭抬起眼,看着拓跋烈。

拓跋烈愣住了。

“他们不是狼,他们是猪!”

“猪饿急了,也敢冲上去咬人。”萧云庭放下匕首,站起身,走到拓跋烈面前,“他们是勋贵子弟,从小锦衣玉食,心高气傲。如今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到这朔州来,你觉得他们心里是何滋味?”

“他们心里只有怨恨,怨恨我父皇,怨恨京城,也怨恨我这个即将统领他们的‘废王’。”

“怨恨,是最好的燃料。我要做的,就是给这把火,再添上一些柴,然后告诉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前烧,把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烧成灰烬。”

拓跋烈皱着眉,他还是无法理解。

“你想怎么做?跟他们讲道理?还是用军法?那群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对付疯狗,不用道理,也不用军法。”萧云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肉。”

“用最新鲜,最血淋淋的肉。”

他凑到拓跋烈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拓跋烈的眼睛,从最初的疑惑,到震惊,再到最后,燃起了一股兴奋的火焰。

“你……你真是个疯子!”他看着萧云庭,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这是在逼他们变成野兽!”

“不,”萧云庭摇了摇头,眼神幽深,“我不是在逼他们,我是在给他们一个选择。”

“一个选择成为野兽,或者……成为尸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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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朔州边境,黑风口。

三千虎狼军,终于在押送下,抵达了他们的“新家”。

一路上的长途跋涉,早已耗尽了这些大少爷们所有的耐心。他们衣衫不整,满面尘灰,嘴里骂骂咧咧,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带队的是个叫魏延的年轻人,他是安国公的次孙,因为在京城醉酒打死了人,才被扔进了虎狼军。他算是这群人里,家世最显赫,也最桀骜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