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看了一眼棋盘,意味深长地说道:“殿下,棋局越是混乱,才越有执子的机会啊。”
萧云安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
御书房。
大夏皇帝萧承稷正批阅着奏折。他已年过五旬,但腰背依旧挺直,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贴身太监总管高福,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侍立在一旁。
“陛下,朔州八百里加急。”高福的声音很轻,将一份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奏报,恭敬地呈了上来。
萧承稷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眼神中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说道:“呈上来。”
高福小心翼翼地打开绸缎,取出里面的奏报。
奏报有两份,一份是标准的奏折,而另一份,则是一叠厚厚的口供,上面还按着鲜红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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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稷先是拿起了那份奏折。
奏折是萧云庭和钦差御史张承联名所上。
他看得很快,但随着目光的移动,他原本平静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变得阴沉。
当他看到奏折的末尾,看到萧云庭和张承共同署名,并盖上了各自的官印和藩王大印时,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他放下奏折,又拿起了那份口供。
口供记录得极为详细,从临洮总兵如何接到密令,如何与军中死士串联,又如何计划在预审之时刺杀废王,栽赃给北狄人……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而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同一个人——三皇子,萧云景。
“啪!”
一声巨响,那份奏折被萧承稷狠狠地摔在了御案之上。
“逆子!真是朕的好儿子!”
皇帝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高福立刻跪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跟随皇帝几十年,深知这位帝王的心思。皇帝此刻的愤怒,是真的。但在这愤怒之下,还藏着什么,他就猜不透了。
萧承稷胸口剧烈起伏,他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的脸上怒气翻涌,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谁也未能捕捉到的复杂光芒。有愤怒,有失望,有猜忌,甚至还有一丝……冰冷的杀意。
过了许久,他才停下脚步。
御书房内恢复了安静。
萧承稷重新坐回龙椅,脸上的怒容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帝王特有的,深不可测的平静。
他看着地上的奏折和口供,沉默了良久。
他没有立刻下令彻查,也没有将这份奏报公之于众。
他只是对高福淡淡地吩咐道:“传朕旨意。”
高福连忙应道:“奴才在。”
“宣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即刻入宫。”
“宣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到紫宸殿候驾。”
“朕……要亲自问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