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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沉默,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压迫感。
“够了!”萧承稷终于忍无可忍,龙颜大怒,一拍龙椅,“朝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一本账簿,说明不了所有问题。”萧承稷的目光缓缓落在萧云庭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云庭,你身为皇子,当知国事艰难。此事牵连甚广,若无确凿铁证,不可再兴波澜。”
这话,明面上是劝诫,实际上却是偏袒。
他想和稀泥,想把这件事压下去。
萧云庭心中冷笑,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通报,划破了殿内压抑的气氛。
“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
一名身披轻甲、满身风尘的信使,手持令旗,跌跌撞撞地冲入大殿,直接跪倒在地。
“陛下!南疆急报!”
满朝文武皆是一惊。南疆一向安稳,何事需要动用八百里加急?
萧承稷眉头紧锁:“呈上来。”
内侍总管连忙小跑下去,接过信使手中的军报,转身呈给皇帝。
然而,当萧承稷展开那份所谓的“军报”时,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那根本不是军报!
那是一块染血的白布,上面用血写就的字迹,触目惊心,字字泣血!
“罪臣秦越,叩请天恩!”
“臣本林帅麾下一走卒,蒙元帅不弃,擢为副将。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今闻少主归京,欲为元帅及三十万袍泽雪冤,臣,万死不辞!”
“当年北疆一役,非战之罪!实乃太子萧云启,勾结户部,克扣军饷,断我粮草,致使我三十万大军,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臣今斗胆,请陛下重查此案,还林家军一个公道!”
“若陛下不允,臣,秦越,愿率南疆三万将士,效仿前朝,『清君侧』!”
最后三个字,血色浓重,杀气腾腾!
“轰!”
血书的内容被内侍总管用颤抖的声音念完,整个金銮殿,炸开了锅!
兵谏!
一个被流放了十年的边疆守将,竟然敢公然兵谏!威胁当朝天子!
“疯了!真是疯了!”
“秦越是谁?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南疆三万将士?他真能调动得了吗?”
太子萧云启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他指着萧云庭,声音尖利地叫道:“是你!是你搞的鬼!父皇,是他!是他勾结边将,意图谋反!”
三皇子萧云瑞也收起了看戏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翻案了,这是在动摇国本!
萧承稷死死地攥着那份血书,手背上青筋暴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利剑,射向跪在地上的萧云庭。
震怒!前所未有的震怒!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忌惮!深深的忌惮!
秦越,他记得这个名字。林骁麾下最悍勇的一员猛将,当年因为顶撞自己,被他一怒之下发配到了南疆。他以为,十年的时间,足以磨平任何人的棱角。
可他没想到,这头猛虎,只是蛰伏了起来!
更让他忌惮的是,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联系上远在南疆的秦越?是谁,能让秦越不惜以谋反的罪名,递上这份血书?
他想到了那个一直在北地,却仿佛无处不在的拓跋烈。
他又想到了眼前这个跪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