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顿这个老狐狸!他根本没有在实质性条款上进行任何谈判,而是完全在程序上做文章!”
他指着文件上条款:“看这里,他对我们提出的每一个历史建筑修复标准,都提出了合理质疑。”
“要求我们提供更具细节,和约束力的技术规范,并建议由基金会指定的,更具相关经验的第三方评估机构进行重新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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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一项,没有三个月根本完不成!”
“还有这里,”他又指向另一段,“他对交易架构中的税务筹划方案,提出了潜在风险关切。”
“引用了三条极其冷门,甚至存在争议判例的税法条款。”
“要求我们出具,由鹰国皇家税务与海关总署高级官员背书的预先裁定意见。”
“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几乎不可能为这种复杂交易出具这种背书,而且流程极其漫长!”
“最致命的是这里,”戴维·陈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他提出,鉴于该物业的历史文化重要性,建议将交易最终生效条件,增加一条‘需获得英格兰遗产委员会出具的无异议函’。”
“这完全超出了正常商业交易的范畴!这是无限期拖延的借口!”
徐明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
这份回函,看似彬彬有礼,依法依规,实则实就是认认真真的走程序,完全不考虑可行性。
“他对法律的精妙运用,真是到了……恶心人的地步。”
徐明咬着牙道,“这就是在赌我们耗不起!”
戴维·陈颓然坐下:
“从法律层面,他提出的这些点,虽然苛刻,但几乎都站在程序的合理边界上。”
“我们很难指控他恶意阻挠,只能一一去满足或者反驳,而这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埃德加顿和巴林顿基金会,显然有足够的财力和时间跟我们玩这个游戏。”
办公室内一片沉寂,窗外伦敦的阴雨似乎也渗透了进来。
伦敦战的艰难,远超纽约的正面竞价和悉尼的程序博弈,这是一种更优雅,更阴险的钝刀慢割肉。
徐明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他想起了何总在启动全球计划时说的那句话:
“至于那些不开眼的拦路石……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理解我们的诚意。”
他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何雨天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