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途上的首次休整

枯荣之核 歌以咏 4455 字 5天前

科里听了,笑得更开心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时,艾莉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颗亮晶晶的浆果。那浆果紫莹莹的,像是裹了层糖霜,在阳光下闪着光,表面还带着点水珠。应该是她刚从空间袋里拿出来的,怕冻坏了,一直用精灵魔力护着。她递给科里,笑容温柔:“这个是星叶部落特有的‘星果’,晚上会发光,像小灯笼一样。比你昨天摘的浆果还甜,给你尝尝。”

科里接过星果,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甜甜的汁水立刻在嘴里散开,比蜂蜜还甜,却一点都不腻,还有点清凉的味道。他眼睛瞬间亮了,忍不住叫出声:“哇!好甜!比糖还甜!”

橡木也凑了过来,拄着木杖,看着科里吃得开心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转头对布鲁说:“你看,孩子最不会骗人了。精灵和食人族本来就不该是敌人,都是被皇族逼的。他们砍精灵的森林,用木头做武器,还在腐骨山谷养着噬魂派,给他们送粮食和武器,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把整个艾瑞丁都占了。以前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互相提防,现在有林恩牵头,我们总算能站在一起了,这才是对抗皇族的唯一办法。”

布鲁点点头,目光扫过围在篝火旁的众人——食人族的族人们正围着艾莉娅,七嘴八舌地问她星叶部落的样子。“部落里的树屋是不是建在很高的树上?”“森林里有没有会唱歌的鸟?”“有没有比星果还甜的水果?”艾莉娅耐心地回答着,还伸手比划着树屋的高度,说树屋里能看到整个森林的景色。科里则拉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们穿着和艾莉娅相似的浅绿色衣服,只是头发是淡绿色的。蹲在一边,把自己的骨哨拿出来,给他们吹刚学的曲子。骨哨的声音清脆,在避风港里回荡,很好听。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来,像金色的丝带,落在岩石坡上,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篝火的暖意混合着暖身草的清香和干粮的香味,驱散了寒风带来的冷意,也驱散了种族间的隔阂,像一层温暖的纱,把大家裹在一起,再也没有之前的生疏和警惕。

林恩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暖的,手又一次摸向怀里的日记。父亲的字迹仿佛就在眼前。

他记得父亲在日记里写过:“核心部件需结合自然魔力,可清除污染魔力根系,然此事非一人可为,需各族同心,方能成事。若人心不齐,纵有神器,亦难成事。”以前他不懂,总觉得只要找到核心部件,就能净化森林,可现在他明白了,核心部件固然重要,可如果没有精灵族的自然之力引导魔力,没有德鲁伊和植物沟通的能力唤醒森林生机,没有食人族的力量对抗皇族的军队,光靠他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要净化艾瑞丁森林的污染,要打败野心勃勃的皇族,光靠他一个人不行,靠精灵族不行,靠食人族也不行。只有像现在这样,人类、精灵、德鲁伊、食人族团结在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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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布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草屑落在雪地上,很快就被风吹走,“再晚走,天黑前就到不了森林边缘了,夜里在雪原上赶路太危险。”

食人族的族人们立刻收拾起来,动作麻利得很:有人用沙土把篝火盖灭,一层一层地铺,直到看不到一点火星,还伸手摸了摸,确认完全凉了才停下,他们虽然住在腐骨山谷,却很懂保护自然,怕留下火种引发森林火灾;有人把剩下的干粮装回兽皮袋,还不忘给科里多塞了两块烤好的兽肉干,怕他路上饿;还有人帮橡木整理木杖上的藤蔓,怕藤蔓松了掉下来,影响老德鲁伊走路。

艾莉娅走到林恩身边,看着他怀里微微鼓起的地方,知道那是凯伦的日记。她小声问:“是不是在想净化的事?我看你刚才一直在摸日记,好像有心事。”

林恩点点头,目光看向远处的天际线,那里灰蒙蒙的,隐约能看到一片深色的轮廓,那是艾瑞丁森林的方向。“嗯,越靠近艾瑞丁森林,就越觉得时间紧迫,”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沉重,“我听说森林里的污染越来越严重,很多千年的古树都枯死了,再拖下去,可能就来不及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看了看正在和科里说笑的食人族族人,又看了看正在检查藤蔓的橡木,笑容里重新充满了坚定,“有大家在,我觉得能成功。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一个人能行,现在才知道,有朋友帮忙,比什么都强。”

艾莉娅笑了,银白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钻。她的尖耳朵也不那么红了,恢复了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更灵动了。“我也觉得,”她说,声音里带着信心,“父亲以前跟我说过,团结就是最强大的魔力,比任何咒语都管用。走吧,再走两个时辰,就能看到艾瑞丁森林的边缘了,到时候就能看到星叶部落的树屋了。晚上的时候,树屋里会亮起萤火虫灯,可好看了。”

队伍重新出发。

科里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艾莉娅给他的星果枝,星果已经吃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他却舍不得扔,像拿着宝贝似的。他的脚步轻快得像只小兔子,再也不用踮着脚走路,靴子虽然破了,却好像不疼了,偶尔还会蹦蹦跳跳地去够路边的松果。

食人族的族人们扛着骨棒,腰杆挺得更直了,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多了几分期待,他们终于要去一个不会把自己当怪物的地方了。

橡木的木杖顿在地上,冒出的绿芽比之前更明显了些,芽尖的冰膜已经化了一点,露出了嫩绿色的叶片,在寒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向他们招手。

艾莉娅走在林恩身边,时不时指着远处的树林,跟他说星叶部落的故事。

“部落里的长老会做水果酱,用十种水果熬的,比星果还甜”“森林里有会说话的小鹿,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听到它说话”。林恩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问一两句,眼神里满是向往。

风依旧在刮,却不像之前那么刺骨了。大概是因为心里暖和,连寒风都变得温柔了些。林恩抬头看向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下,那片深色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艾瑞丁森林的方向,像一块巨大的墨玉,矗立在天地之间。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雪的清新和暖身草的余味,然后握紧了怀里的日记,日记的温度透过丝布传到手心,像父亲的手在轻轻拍他的肩膀,给了他无穷的勇气。

他脚步坚定地跟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

他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或许有精灵族的质疑。不是所有精灵都能接受食人族;或许有污染的危机——森林深处的魔力污染可能比想象中更严重;或许还有皇族的埋伏,他们不会允许有人破坏他们的计划。

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