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脸上娇媚的笑容僵住，带着一丝警惕和轻蔑：“沈姐姐，你这是何意？莫不是饮多了酒……”

话未说完，沈清弦已经站定在她面前。

四目相对。

沈清弦看到了林婉儿眼底那抹来不及掩饰的嫉恨与幸灾乐祸。很好。

她回想起记忆里原主那受尽委屈却不敢言说的模样，回想起林婉儿曾经的种种刁难，一股不属于她的悲愤莫名涌上心头。这情绪来得恰到好处，给了她表演的底气。

“林婉儿！”沈清弦开口，声音不大，却因殿内极致的安静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颤抖和悲愤，“我自问入宫以来，从未主动与你为难，你为何……为何要在我每日必经的御花园小径上，撒上那滑腻的青苔！”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宫闱阴私，竟被如此直白地捅到了台面上！

林婉儿脸色骤变，尖声道：“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做过此等事！休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沈清弦惨然一笑，那笑容凄美又带着决绝，完美复刻了白月光式的脆弱与倔强，“三日前，我于那小径滑倒，扭伤足踝，太医可作证！若非宫人及时发现那处青苔有被人为泼洒的痕迹，我至今还蒙在鼓里！你可知，那日陛下原本传召我前往御书房……”

她恰到好处地停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向御座上的萧彻，眼中泪光闪烁，满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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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三日前……他似乎确实传召过她。

林婉儿气得浑身发抖，她确实做过，但绝不能被坐实！“放肆！你无凭无据，竟敢在御前诬陷本宫！”

“证据？我若有铁证，早已呈报陛下与皇后娘娘！”沈清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激动，“我今日只想问你一句，林婉儿，你我同为陛下妃嫔，何至于用此等阴毒手段，欲置我于死地！”

“你……你疯了！”林婉儿被她眼中迸发出的狠厉与绝望慑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就是现在！

沈清弦心一横，在所有人，包括萧彻那愈发深沉的目光注视下，高高扬起了手臂——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林婉儿那娇嫩的脸颊上。

用力之猛，直接让林婉儿的脸偏向一边，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宠冠后宫的林贵妃，竟然在陛下亲临的宫宴上，被一向柔弱的沈贵妃……掌掴了？！

林婉儿捂着脸，懵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尖锐的哭喊：“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沈清弦她疯了！她竟敢……她竟敢打臣妾！”

她涕泪交加，扑倒在御阶之前，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整个大殿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偷偷窥视着皇帝的脸色。

萧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