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再次陷入僵局。

萧彻站在榻边,沈清弦虚弱地靠在软枕上。一个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一个无力也无心去扮演。阳光透过帐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狭长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药草的苦涩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混合了血腥味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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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沉默,比以往任何一次充满算计的对话,都更让萧彻感到烦躁。他习惯了她或疯癫、或狡黠、或柔弱的各种姿态,哪怕是那些让他恼怒的“作死”行为,至少是鲜活的,是可以被他掌控和利用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地、脆弱地躺在这里,用一种近乎疏离的“正常”,将他隔绝在外。

他忽然有些怀念起她那些不着调的“疯言疯语”了。

“你……”萧彻再次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却又不知该问什么。问她为何挡刀?这问题太过直接,也太过……愚蠢。问她伤势细节?太医早已禀报过。

沈清弦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窘迫,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依旧虚弱,却清澈见底,没有了往日的迷蒙或刻意营造的情绪,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这眼神,让萧彻心头那莫名的烦躁感更甚。

“好生休养。”最终,他只丢下这四个字,仿佛再多待一刻,那种失控的、陌生的情绪就会冲破束缚。他转身,大步离开了营帐,背影竟带着几分仓促的意味。

直到帐帘落下,隔绝了他的身影,沈清弦才缓缓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伤口的疼痛似乎也更加清晰地袭来。

她看着那晃动的帐帘,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一次的探视,没有狂风暴雨,没有试探交锋,只有最简单的问候和最生涩的关心。

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而走出营帐的萧彻,站在秋日的阳光下,却觉得心头那股莫名的滞涩感,并未随着离开而消散,反而愈发清晰。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顶华丽的营帐,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