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公交上,手里捏着手机,屏幕停留在 “第一章已解锁” 的界面,却没敢点进去。窗外的梧桐叶黄了,一片片飘下来,落在马路上,被车轮碾过,发出细碎的声响。公交靠站,上来个穿藏青色衬衫的男生,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低头找座位时,手腕内侧露出一串淡红色的数字:734。
你的心跳突然加速,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给男生让了个位置。他说了声 “谢谢”,声音很干净,和你昨天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他坐下后,没看手机,也没看窗外,而是打开笔记本,从包里拿出支银色的钢笔 —— 和你抽屉里那支旧钢笔一模一样。
你偷偷看着他,他的头发有点卷,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毛。他低头写着什么,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你能看到笔记本的封面,是深棕色的,边缘有点磨损,上面贴着张小小的贴纸,是朵玉兰花,和那个女人领口的胸针一样。
“师傅,麻烦停一下!” 一个老太太突然站起来,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菜。男生立刻站起来,扶着老太太:“阿姨,您慢点,我帮您拿袋子。” 老太太笑着说了声 “谢谢”,男生帮她拎着袋子,送她到车门边,还叮嘱司机 “麻烦等一下”。
老太太下车后,男生回到座位,继续写东西。你忍不住问:“你在写什么呀?” 他抬头看你,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写情书。” 他把笔记本往你这边挪了挪,你能看到上面的字:“英台,今天在公交上遇到个阿姨,她跟我说,良渚的稻田已经黄了,下周去正好。我查了天气预报,下周都是晴天,我们可以早点去,先看稻田,再去古城遗址,听说那里最近在展出新挖出来的玉琮,有一片断面上的编号,和你上次说的一样。”
字迹很工整,比刚才在湖底看到的潦草字迹好看多了,墨水是深蓝色的,没洇纸,显然写的时候很认真。“英台是你女朋友吗?” 你问。他点点头,眼里带着笑意:“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下周是我们的纪念日,我想给她个惊喜。”
“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又问。他想了想,嘴角弯得更厉害:“在良渚博物院,那天我在看玉琮展,她也在,我们都盯着同一片玉琮看,她突然跟我说,‘你看这个编号,和我腕间的一样’,我低头看她的手腕,真的有一串 734,和我的一模一样。”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片淡红色的印记还在,像朵小小的花。“你们也有 734 的编号?” 你问。他点点头:“是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了,英台说,这是‘关联编号’,有这个编号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他顿了顿,抬头看你,“你腕间是不是也有?我刚才好像看到了。”
你有点慌,下意识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 他笑了笑,没追问,继续低头写情书:“英台,昨天晚上我梦到你了,梦到我们去了良渚的稻田,你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稻穗里,风一吹,你的头发飘起来,像仙女一样。我想给你拍照,却发现相机里没有胶卷,你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把这一刻记在心里就好’。”
公交又靠站了,上来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材很高,头发梳得很整齐,袖口露出枚银质袖扣,是个简化的火焰图案 —— 你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在直播里说的,马文才的袖扣是业火交易所的标志。男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个黑色的笔记本,翻开时,你看到封面上印着金色的 “业火交易所” 字样。
你的心跳又加速了,悄悄碰了碰旁边的男生,指了指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男生抬头看了看,脸色突然变了,把笔记本飞快地合上,塞进包里,拉着你站起来:“我们快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