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潭低语

一股磅礴的木属性能量瞬间涌进他的身体!那能量温润得像夏朝的阳光,顺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与他肩胛骨下新生的木纹、与腰间祝英台的水系锁链同时共鸣。他甚至能 “闻” 到香樟木的清香,混着鲁班凿石时的汗味,还有墨姜编草绳时的草叶腥气。

轰隆隆 ——!

就在他将那巴掌大的香炉残片抠出来的刹那,整片三潭印月的湖水突然被无形的巨手掀起!不再是沸腾,是海啸般的咆哮!数尺高的水浪冲起又砸下,巨大的水泡咕噜噜地炸开,溅起的水珠在月光下像碎掉的银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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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座石塔在水中的倒影突然剧烈扭曲、拉长,像被人硬生生拽成了一道光带。光带里,一个赤膊凿石的壮硕虚影渐渐清晰 —— 是鲁班!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沾着汗和土,手里的骨刀正往一块青石上凿,眉眼间是跨越千年的焦急。

他的目光死死锁着水中的梁山伯,嘴唇开合,在翻腾的水波光影中,那口型无比清晰:

“快 —— 带 —— 她 —— 走 ——!!!”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虚影突然化作无数木屑,混着湖水的咆哮,往梁山伯手里的香炉残片钻去。残片上的抗遗忘木纹骤然亮起,绿得像活过来的藤蔓,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与腰间的水系锁链缠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共鸣声。

祝英台在岸上猛地拽动锁链。梁山伯被一股力量带着往水面冲,手里紧紧攥着那片青铜残片,指尖能摸到木纹的温热 —— 那是夏朝的记忆,是木与水的约定,是千万次轮回里,从未被遗忘的反抗。

湖水在身后怒吼,月光却在身前铺成了路。

岸边芦苇荡里,祝英台正用衣角蘸着湖水,轻轻擦去梁山伯额头的冷汗。他刚从湖里被拽上来,嘴唇还泛着青,肩胛骨下的木纹却亮得惊人,像贴着片发着光的翡翠。

“还疼吗?” 祝英台的指尖避开他渗血的指甲,只敢碰他手腕内侧没受伤的地方,那里还留着水链勒出的淡蓝印子,“那东西的震荡…… 像有无数根冰针在脑子里钻,对不对?”

她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尾音被风吹得散了些,却精准戳中梁山伯没说出口的痛。方才在水里,那些怨毒的絮语不仅想拖他入遗忘,还反复用幻象刺他 —— 有祝英台被金锁锁住的模样,有祝公远心口溃烂的符文,每一幕都比冰针更疼。

梁山伯咳了两声,湖水从发梢滴进衣领,带来一阵凉意。他想摇头说没事,却在看见祝英台泛红的眼角时,把话咽了回去。她总是这样,明明自己腕间的符文还在发烫,却偏要先顾着他。

“比不过你水链炸开时的光。”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还有些沙哑,“那蓝光裹着我的时候,像…… 像你上次在香樟林里给我涂树液。”

祝英台的指尖猛地一顿。她想起那时他疼得冷汗直流,却还忍着没哼一声,只在她手发抖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此刻他眼里的笑意,和那时如出一辙 —— 总把疼藏起来,偏要用些细碎的话来宽她的心。

“油嘴滑舌。” 她嗔了句,却忍不住把他的手往自己掌心拢了拢,想用体温焐热他冰凉的指尖,“鲁班的虚影…… 你看清他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