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准星之下的温柔禁锢(百里守约)

病娇度30%

城郊的“鹰眼”射击俱乐部,是希流释放压力、寻找内心平静的秘密基地。硝烟与金属混合的独特气味,子弹击中靶心时清脆的爆裂声,以及需要极度专注才能维持的稳定,都让她着迷。在这里,她遇见了百里守约。

他通常是俱乐部里最安静的一道风景。白色的短发利落整洁,那双红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测距仪,平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深邃得望不见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那对偶尔会轻轻抖动的灰白色狼耳,以及身后那条放松时会自然摆动、专注时会悄然绷直的蓬松狼尾。他是这里的资深会员,兼半个教练,枪法出神入化,据说能命中百米外移动靶的最核心。最初,他们只是点头之交。

改变发生在一次普通的练习日。希流的手枪卡壳了,她有些无措地摆弄着,旁边一个热心但毛躁的会员试图帮忙,却差点让情况更糟。

“别动,小心伤着。”一个温和而沉稳的声音响起。百里守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自然地接过希流手中的枪,动作流畅而专业地退出弹匣,检查枪膛,手指灵活地几下拨弄,便解决了问题。整个过程快、准、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可靠。他头顶的狼耳微微转向她,似乎在专注地捕捉着枪械内部微小的声响。

“谢谢。”希流由衷道谢,目光不经意扫过他微微摆动的尾巴。

“不客气。”百里守约将检查好的枪递还给她,红色的眼眸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你的握枪姿势很标准,节奏感也很好。只是……呼吸还需要更稳一点,尤其是在击发前的那一秒。”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心跳声,有点乱了节奏。”

希流微微一怔,他连这都能察觉到?

之后,他偶尔会在她练习时,站在不远处,用那温和的嗓音给予一两句关键的指点:“风向变了,稍微修正右二。”“注意力放在前准星,目标会自然清晰。”他的指导如同他这个人,不疾不徐,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希流很快发现,和百里守约相处是件很舒服的事。他体贴、细心,会在她练到手腕酸胀时,适时递上一瓶拧开的水,或是一贴缓解疲劳的膏药。他会记住她喜欢的靶位,甚至她习惯用的子弹型号。他像一位无可挑剔的绅士,一位可靠的兄长,在射击场这个充满暴烈美感的世界里,为她圈出一小块安心之地。

然而,这片“安心之地”的边界,开始以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缓缓收缩。

起初,希流并未察觉。她只是觉得,在俱乐部里,能和她顺畅交流射击心得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以前几个会主动找她讨论技术的男会员,最近见到她都有些眼神闪烁,简单打个招呼就匆匆离开。她甚至隐约听到一些关于她“眼光很高”、“只跟守约交流”的闲言碎语。

有一次,一个新来的会员,是个热情开朗的年轻人,对射击很有兴趣,见希流技术不错,便主动过来请教了几个问题。希流也很乐意分享。交谈正酣时,百里守约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热饮。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他笑容温和,将其中一杯明显是希流喜欢的口味递给她,然后很自然地站在了她和那位新会员之间,身形巧妙地形成了一个隔离地带。他看向那位新人,语气依旧礼貌:“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希流她练习了很久,需要休息一下了。”

他的话语无可挑剔,举止也恰到好处,但希流却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适。那位新会员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讪讪地笑了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