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拾起地上的青玉茶盏碎片,忽然发现茶盏内壁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待返照重临,破局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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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千年前那个玄甲少年亲手刻的,当时他说要替她守着这盏茶,等她喝到凉透时,就是情劫终了日。
殿外传来更鼓,四更天了。
玉清婉将茶盏碎片收进袖中,转身走向后殿的密室。
那里藏着初代镜奴留下的半块青铜镜,此刻正随着“返照之痕”的出现,在暗格里发出嗡嗡轻鸣。
她望着密室门上的禁制,忽然开口:“灵雪瑶。”
一道白影从梁柱后现出身形。
灵雪瑶垂首,银发在暗光里泛着珍珠白:“宗主。”
“去查查,”玉清婉的指尖抵在密室门上,禁制纹络随着她的动作亮起,“这三百年间,所有与‘返照之痕’相关的线索。”
灵雪瑶抬眼,赤瞳里闪过一丝异芒。
她望着宗主袖中若隐若现的茶盏碎片,忽然想起《情劫录》最后一页的批注——“镜奴碎镜,情灵守誓;返照重临,因果再续”。
殿外,寒风卷着两片红叶掠过廊柱。
一片落在林远萧脚边,一片飘向灵瑶殿方向,那里传来白若薇的惊呼:“阿羽哥哥小心!
门环带电!“
玉清婉听着殿外渐远的动静,最终低低吐出一字:“查。”## 第103章 镜影问心照幽痕
静虚殿的琉璃檐角垂着九串星纹玉铃,风过时丁零作响,像极了白若薇前几日偷练的破音符炸响前的嗡鸣。
我蹲在汉白玉阶下,望着紧闭的殿门,喉结动了动:“小薇,你说阿萧进去这么久,该不会被宗主用仙法剥了衣裳验明正身吧?”
“呸!”白若薇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手里的青竹符“唰”地拍在我额头上。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对襟衫,腰间挂着串符筒,发间还别着朵我昨日从后山偷摘的野菊——这丫头总说符阵师要“与天地同韵”,偏生选的韵脚都是些歪瓜裂枣。
“那是‘问心镜’!”她气呼呼地翻着符谱,指尖在“心纹透影符”上戳得发红,“阿萧说他后颈有片蝶形印记,和宗门禁地石壁上的刻纹像极了。宗主召他单独进去,定是要借问心镜照清来历。”
我摸着被符纸拍疼的额头,目光扫过她发间那朵蔫巴巴的野菊。
白若薇的符阵术向来天马行空,上回她用“引蝶符”抓蝴蝶做实验,结果引来了后山的斑斓毒蛾,把外门演武场的弟子们吓得直往茅房钻。
但这回她捏着符纸的手在抖,连符纹都洇了墨,显然是真慌了。
“小薇。”我轻声唤她,伸手覆住她发颤的手背。
她的手像片被霜打过的银杏叶,凉得惊人。
“你上次说,阿萧的印记……和我在祭坛看到的混沌纹路有几分像?”
白若薇猛地抬头,瞳孔里映着殿门上方“静虚”二字的鎏金。
那两个字是开派祖师亲手刻的,据说曾镇压过九只上古邪祟。
可此刻,我分明看见金漆表面浮起细密的裂纹,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啃噬着。
“镜鸣了!”白若薇突然拽紧我的衣袖。
静虚殿内传来清越的钟声,不是玉铃的脆响,是金属震颤的嗡鸣,像有人用剑尖挑动了古潭的冰面。
我站起身,逆命之瞳在眼底发烫——这是我窥见因果线的前兆。
眼前的景象突然重叠,一层是现实里白若薇攥着我的手,另一层是血雾弥漫的祭坛,赤焰战铠的身影正将一枚蝶形印记按在我后颈。
“墨公子。”
殿门“吱呀”打开的瞬间,我几乎要冲进去,却被一道月华般的身影挡住。
玉清婉站在门内,素白广袖垂落至地,发间的玉清簪流转着星辉。
她的目光扫过我和白若薇交握的手,眉峰微挑,我后颈突然泛起凉意——方才在幻境里的蝶形印记,此刻正隔着衣领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