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李盯着他:“你疯了?”
“没疯。”楚河低头检查战术包,“我只是找到了他们看不见的方式。他们靠信号,靠能量,靠设备。我们靠别的。”
他抬头,右眼映着屏幕光,左眼缠着布条,血从下面渗出来。
“他们以为静默是躲藏。”他说,“其实静默是准备。”
老周慢慢坐回椅子,手指还在抖:“你准备干什么?”
楚河没回答。他走到终端前,拿起一支笔,蘸了点血,在热力图上画了个圈。
圈中心,是冰层下的空洞。
“他们建了眼。”他说,“我们就挖它的盲点。”
林玲忽然说:“检测到微弱信号波动,来源——秃鹫芯片残余脉冲。它在发送。”
楚河立刻抬头:“发给谁?”
“不是实时传输。”林玲分析数据,“是存储式回传,每十二小时一次,下次触发时间,三小时后。”
“够了。”楚河把芯片捏碎,“它们会再来。”
“来拿数据?”
“来确认有没有人动过它。”他看向窗外,“所以我们要留点东西。”
刀疤李站起身:“诱饵?”
“尸体。”楚河说,“带装备的,通电的,会发信号的。让它以为我们还在用老办法。”
老周喘了口气:“那你呢?”
“我去看看,那下面到底有什么。”
他转身走向门口,左手按住核心,确认能量稳定。战术包里,注射器贴着胸口,血还在流动。
林玲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跃迁准备完成。血契坐标已锁定。倒计时——”
楚河抬起手,打断她。
“不用倒计时。”他说,“我自己数。”
他闭上右眼,左眼布条渗出血丝。
一。
二。
三。
他睁开眼,人已不在原地。
气象站内,桌上的秃鹫芯片残片突然亮了一下,随即熄灭。
老周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整块芯片化成灰。
外面,风卷着雪拍在墙上。
刀疤李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块铁皮。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上面被划出一道痕迹——像一个箭头,指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