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咬牙,抬手就要切断连接。
可就在他准备收回意识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老周临死前握着他的手腕,说的不是“活下去”,也不是“完成使命”。
他说:“观测者不止一个。”
楚河猛地顿住。
如果卡门是观测者,那他也看过这些画面。可为什么每次轮回都未能阻止最终崩塌?为什么总有某个“楚河”会在最后关头做出无法预测的行为?
除非——
他也只是其中之一。
“你不是原点。”楚河开口,声音沙哑,“你也是复制品。你只是比我们早醒了几轮,就开始以为自己是神。”
卡门沉默了一瞬。
然后笑了。
“所以呢?就算你说对了,又能改变什么?你们的存在不过是数据堆叠的结果,连灵魂都是算法生成的幻觉。”
楚河没回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将指尖贴在手环边缘,开始敲。
一下,停顿。
两下,短促。
三下,间隔均匀。
摩尔斯密码。
这是他第一次在实验室醒来时,用手指敲击手术台的节奏。那时他还没名字,没有身份,只有疼痛和愤怒。他不知道这串节奏有没有被记录下来,但他记得。
因为那是他唯一一次,在完全不知道规则的情况下,做了没人预料到的事。
敲完第三轮,虚空震动。
卡门的身影晃了一下,面具边缘裂开一道缝。黑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那不是血,更像是某种冷却液。
“你以为这是觉醒?”卡门冷笑,“这只是我设定的觉醒脚本。”
楚河没理他。他感觉到胸口有东西在发热,是回炉核心在响应某种频率。左臂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皮肤表面泛起细微的晶化颗粒,像是要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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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林玲,算力集中到当前坐标。”他说,“不要解析过去,也不要预测未来。只锁定‘现在’。”
“正在执行。”她的声音几乎断续,“剩余运算支持……约九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