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亲率两艘‘镇海级’新舰,一艘‘飞霆级’快船,组成特遣分队,前往班达群岛,执行联合巡逻任务。”沈沧澜下令,“记住,你们的首要任务不是作战,是观察、记录、接触!将班达群岛的水文、荷军布防、土着情况,尽可能详细地带回来!遇事冷静,不卑不亢,若荷方挑衅,可适度反击,但需掌握分寸,不可授人以柄!”
“末将明白!”俞安国沉声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凝重交织的光芒。
数日后,俞安国特遣分队抵达班达群岛指定海域,与荷兰方面指派的由两艘老旧战舰组成的“联合”巡逻队汇合。荷兰指挥官是一位名叫范德萨的少校,态度冷淡而倨傲,严格限制明军舰船的活动范围。
然而,俞安国早有准备。他表面上遵守约定,只在划定区域巡弋,暗地里却派出手下精通水性的士卒,利用夜色和小艇,悄悄测量水道,绘制海图。通译陈阿伯(此次随行)则设法与一些冒险靠近的土着渔民接触,用带来的食盐、布匹和小玩意,换取零碎的信息。
“将军,情况比我们想的还糟。”几天后,陈阿伯找到俞安国,面色沉重,“荷兰人对土着极其苛刻,规定香料必须全部低价卖给他们,违者重罚甚至处死。他们还在各个岛上推行‘首长发’,挑拨离间,让土着互相监视。拿骚堡守军大约四百人,岸炮有二十多门,但分散在各处。土着们……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只是敢怒不敢言。”
俞安国默默记下,又问道:“可有打听到之前荷兰补给船遇袭的真相?”
陈阿伯压低声音:“有几个老渔民偷偷说,那事可能不是海盗干的,像是……像是西边‘海狼’岛的人干的。那岛上聚集了一批反抗荷兰的土着和逃亡水手,专门跟荷兰人作对。荷兰人大概是想栽赃给我们,或者借机清剿‘海狼’岛。”
就在这时,了望哨突然传来讯号:一艘悬挂荷兰旗的中型商船,正从不远处驶过,形迹有些可疑,似乎想绕过主航道。
“跟上去看看。”俞安国下令。明军战舰立刻调整航向,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商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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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指挥官范德萨见状,立刻乘小艇靠上俞安国的座舰,语气强硬地抗议:“俞将军!你们越界了!那是我公司的正常贸易船只,你们无权跟踪!”
俞安国站在船头,海风吹动他的披风,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范德萨少校,联合巡逻的宗旨是肃清威胁航线的隐患。贵方这艘船行迹可疑,避开正常航道,本将军有理由怀疑其与海盗或有勾结,进行例行检查,亦是职责所在。若其确为正常贸易,查验无误后自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