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范德萨气得脸色发红,却无法强行阻止。
那艘荷兰商船见明军战舰尾随,似乎有些慌乱,加速想跑。俞安国立刻命令“飞霆”快船前出拦截。迫于压力,荷兰商船不得不停下。
登船检查的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船舱里装载的并非香料,而是大量崭新的火绳枪、火药和铅弹!更重要的是,还在隐秘处搜出了几箱用油纸包裹的黑色块状物——经验丰富的陈阿伯一眼认出,那是产自天竺(印度)的鸦片!
“范德萨少校,”俞安国指着那些军火和鸦片,目光冰冷如刀,“这就是贵公司的‘正常贸易’?向受你们压迫的土着走私武器,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还是另有所图?还有这鸦片……据我所知,这东西流毒无穷,贵公司将其输入南洋,意欲何为?”
范德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这艘秘密进行武器和鸦片贸易的船只会被明国人逮个正着!
消息很快传回月港和巴达维亚。沈沧澜接到俞安国的详细报告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一边命令俞安国扣留船只、人员(荷兰巡逻队敢怒不敢言),收集确凿证据,一边亲自起草奏章,并将情况通报英国公张惟贤。
“荷兰东印度公司,表面商贾,实乃豺狼!不仅垄断贸易,盘剥土着,更暗中输送军火,挑起土着内斗,以巩固其统治!尤有甚者,竟贩运鸦片此等毒物,其心可诛!长此以往,非但南洋永无宁日,此毒流播,恐将祸及我大明沿海!臣请陛下圣裁,严正敦促荷兰方面就此做出解释,停止一切不法行径!”
奏章和证据通过快马送往京城。与此同时,在旧港的谈判桌上,郑经的态度也空前强硬起来,直接向荷兰使者范·德·维尔德出示了部分证据的抄件。
“维尔德先生,对于贵公司在班达群岛的所作所为,以及走私军火、贩运鸦片之事,我方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一切后果,由贵方承担!”
范·德·维尔德面对铁证,哑口无言,谈判彻底陷入僵局。
巴达维亚总督府内,科恩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走私军火以控制土着是公司的惯用伎俩,贩运鸦片也利润丰厚,但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如今被明国人抓个正着,并捅到了谈判桌上,甚至可能直达大明皇帝御前,这让他陷入了极大的被动。
“该死的明国人!该死的‘海狼’岛!还有那艘蠢货船!”科恩咆哮着,他知道,这一次,公司恐怕不得不做出一些实质性的让步了。南洋的天平,随着班达群岛的这场风波,开始悄然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