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派来的人呢?陈墨接过箭,指尖冰凉。
被我一箭射穿了喉咙。赵竭喘着粗气,眼睛通红,那厮说,只要你交出密信,他们就撤兵。否则......否则就踏平蓟城!
陈墨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寒意:看来吕不韦是真急了。他以为密信在我手里。
密信不是在你袖中吗?蒙武一愣。
陈墨摊开手,只有那块沾着血的字玉佩在掌心躺着:炸庙的时候丢了。他看向那名侦查兵,他们扎营的地方,是不是靠近济水的渡口?
小伙子点头:正是!那里有片林子,正好藏兵。
陈墨站起身:蒙将军,你带五千人守住东门,用秦弩封锁河面。赵竭,你带缇骑去西门,把那些陷在沼泽里的弟兄救出来,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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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蒙武追问。
我去会会这位咸阳来的赵将军陈墨将玉佩塞进怀里,从地上捡起半截剑,正好问问他,吕不韦最近睡得好不好。
四
城外的风裹着沙尘,吹得赵旗猎猎作响。陈墨单骑走到营门前,身后跟着两个燕地老乡,推着辆装着酒水的车——按规矩,两军会面前,得先送犒军酒。
营门缓缓打开,一队骑兵冲了出来,为首的将军穿着银甲,头盔上的黑缨在风中飘动。他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墨,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
陈太史别来无恙?将军摘下头盔,露出张白净的脸,竟是吕不韦的门客李斯。
陈墨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李客卿不好好在咸阳编书,怎么穿起赵甲了?难道《吕氏春秋》写完了?
李斯大笑:书自然要写,但送陈太史一程,更要紧。他忽然收了笑,目光像刀子般刮过陈墨,密信呢?交出来,我保蓟城百姓不死。
什么密信?陈墨装傻,我只知道召公庙里有封秦昭襄王的遗诏,可惜被你家主人派来的人烧了。
李斯的脸沉了下去:陈墨,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陈砚那点小动作能瞒过相邦?他假死通齐,不就是为了帮你偷密信吗?现在他人死了,信自然在你手里。
陈墨心里一动,原来李斯知道陈砚假死的事。他忽然勒转马头:想要密信?先告诉我,你身后的三万,是不是当年长平之战活下来的赵人?
李斯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陈墨回头,声音冷得像冰,我还知道,这些人被吕不韦养在河西,每天喝着掺了迷药的水,只认他手里的虎符。
长平之战后,白起坑杀四十万赵降卒,陈墨当年曾偷偷救下十几个少年,后来却都失踪了。他一直以为是被秦军灭口,现在才明白,是被吕不韦藏了起来。
李斯突然拔刀: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这时,营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将军!不好了!那些赵人......他们要杀出来!
李斯回头的瞬间,陈墨突然从酒车里抽出把秦弩,对准了他的咽喉:看来吕不韦的迷药,也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