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仵作。”她声线清冷,如涧边寒泉,“小女子有一问。”
那双澄澈眼眸直直望来,似能洞穿人心:
“案卷载,你从死者指甲缝残渣中,嗅出与香炉不同的燥烈之气,才将目光锁定香炉。”
“柳府书房名贵香料混杂,那点残渣更是细如微尘。”
她语气平静,却抛出最致命的问题。
“你如何能在驳杂气味中,精准辨出那丝独特燥烈之气?”
此问如利刃出鞘,绕开所有逻辑与证据,直刺秦明能力的本源。
是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
厅内众人皆屏息凝神,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景眼中也闪过精光,死死盯住秦明。
这才是真正的破绽!
面对这必杀一问。
秦明终于失了平静,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瞒二位。”
“家祖三代皆是仵作,晚辈自小便与药材、尸气为伴。”
他轻叹一声,语气似说家常。
“这鼻子,许是常年浸染,比常人灵敏些。”
“说起来,也算是祖传的‘天赋’吧。”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却又合情合理。
天赋这种东西,本就无法用逻辑来衡量。
它可以解释一切的“不合理”。
陆景听完,胸口一阵气闷。
他感觉自己一拳拳打出去,全都落了空。
他冷哼一声,拂袖起身,径直走出议事厅。
这场无声交锋,终究以平局收场。
云舒并未立即离去,而是深深看了秦明一眼,澄澈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对着秦明轻轻颔首致意后,才转身离开。
望着二人背影,秦明心中了然。
这只不过是开始。
他们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