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所有人?陈九到底发现了啥,能让黄老太说出这话?矿脉里藏的不是石头,是能要命的东西?
龙鳞烫得我差点攥不住,仿佛活了过来,在眼前晃悠。我突然想起那半块勘探图上的红圈——老松林的中心,正是狐家世代居住的地方,也是黄仙谷的水源上游。
他们要挖的不是普通矿,是会毁了水源的东西?
“婶,晌午我不在家吃饭。”我把最后一个萝卜扔进筐,泥土沾在脸上,凉得人清醒,“要是我到天黑还没回来……”
“胡说啥。”王婶打断我,往我兜里塞了个油纸包,还是温热的,“黄老太要是敢对你咋样,我就把她的桂花树苗全拔了。”她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没笑意,“当年她的小孙子被蛇咬伤,是你背着跑了三十里山路找郎中,这份情,她不能忘。”
我心里暖了暖,又有点发沉。山里的情分是把双刃剑,能护着你,也能捆着你。黄老太要是真跟矿脉的事脱不开干系,这份情,她怕是早就掂量着该怎么舍了。
晌午的日头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我往黄仙谷走,路上碰见狐家的老狐狸,正指挥着小崽子们往谷里搬松果,见了我,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尾巴尖在地上扫出个“安”字——看来红绳黄鼠狼把话带到了,黄老太暂时没打算动歪心思。
黄仙谷里飘着米酒香,老桂花树下摆着张石桌,黄老太坐在主位,穿着件深棕色的对襟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根银簪子别着。红绳黄鼠狼蹲在她脚边,爪子里捧着个小酒碗,见我进来,赶紧跳下石凳,往我手里塞了块蜜饯,是用野山楂做的,酸得人牙根发软。
“徐小子,坐。”黄老太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声音透着股老树皮的沙哑,“昨儿个的事,谢了。”
我没坐,摸出怀里的铁牌,往桌上一放。锈迹斑斑的“官”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边缘的黑泥还没干透:“老太,这牌子从哪儿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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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太端着酒碗的手顿了顿,眼里的精光闪了闪:“前几年山洪冲垮了黑风口的老坟,红绳捡来玩的。”
“老坟里埋的是谁?”我盯着她的眼睛,“是当年勘探队的人,还是……陈九?”
石桌上的米酒碗轻轻晃了晃,酒液溅出来,在石面上晕开个小圈,像张咧开的嘴。红绳黄鼠狼突然窜到我脚边,用爪子扒我的裤腿,尾巴直往谷口的方向甩——它在示警,谷口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