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快来!”老张头在黑风口喊,声音发颤。
狗剩跑过去,只见山口的巨石上,卧着只吊睛白额虎,额头上的“王”字被晨露打湿,亮得吓人。虎身前跪着个穿青布衫的汉子,正是前些天来收重税的衙役头,此刻脸色惨白,裤腿湿了一片。
“虎仙显灵了!”村民们吓得不敢靠近,却见那虎只是盯着衙役头,喉咙里发出低吼,像是在逼他说什么。
狗剩刚要上前,就见黑袍一闪,黑妈妈站在虎旁边,拐杖指着衙役头:“刘督察员让你在暗河下毒,断山魂钢的水源,这事当真?”
衙役头哆嗦着点头,话都说不囫囵:“是……是他逼我的……说只要断了水,山里的钢就炼不成,铁矿就归他和洋人……”
话音未落,头顶的金雕突然俯冲下来,一爪子抓掉了衙役头的帽子,露出里面藏着的药包,正是刘督察员上次想用的“脆化剂”。
“证据确凿。”黑妈妈往狗剩这边看了眼,“镇龙人,这山的事,该你出头了。”
狗剩心里咯噔一下——镇龙人?这词从黑妈妈嘴里说出来,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分量。他摸了摸怀里的半块玉佩,突然觉得手心发烫,玉佩像是活了过来,在肉里硌出个鳞片状的印子。
这时,林子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只送玄铁胆的黑熊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穿兽皮的汉子,竟是邻县猎户常说的“熊仙爷”,据说能通熊语。“黑妈妈说,刘督察员不止想断水,还在龙脉眼上打了桩,想钉死这山的气脉。”汉子瓮声瓮气地说,指了指老矿洞的方向。
狗剩心里亮了——难怪最近钢火总不稳,原来问题出在龙脉上。陈九的旧书里画过龙脉图,老矿洞底下正是龙脊,被钉了桩,山魂都得散。
“得把桩拔出来。”狗剩攥紧了拳头,却被黑妈妈拦住。
“急什么?”黑妈妈拐杖往地上一顿,“龙脊上的桩,不是蛮力能拔的。得用山魂钢铸把‘开脉斧’,还得请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来镇着,免得拔桩时惊了地龙。”
话音刚落,火狐又窜了出来,嘴里叼着片羽毛,递给狗剩——是鹰仙的尾羽,沾着点金粉,闪闪发亮。“鹰仙说,它能叼着开脉斧,从矿洞顶的裂缝下去,精准落桩眼上。”王婶翻译着狐仙的比划,眼睛越睁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