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个。”络腮胡从背篓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块巴掌大的野山参,须子完整得跟新梳的辫子似的,“俺们刚挖的,换你一碗汤,不亏吧?”
老狐仙突然“咦”了一声,木杖往那参上一点:“这参上有地脉的气,你们从禁地那边过来的?”
络腮胡脸色微变,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老神仙好眼力!俺们迷了路,顺着小溪瞎走,瞅见个潭子,水清亮得能照见影,旁边还有丛怪苗,银白的杆儿,尖儿带红……”
狗剩和白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这不就是禁地潭边的九尾莲苗吗?
小青蛇突然窜到络腮胡脚边,对着他的羊皮袄嘶嘶叫。众人这才发现,他袄子下摆沾着些蓝紫色的花瓣,正是引路使留下的“勿念”花。
“你们认识引路使?”白灵突然问。
络腮胡的笑僵在脸上,挠了挠头,嘿嘿两声:“啥引路使?俺们就认识山神爷。”他突然往背篓里瞅了一眼,篓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像是鸽子,“对了,俺们还捡着个铜哨子,吹着怪难听的,你们要不?”
白灵的心猛地一跳——不就是她吹过的那枚吗?
二舅可不管这些,闻到参汤快溢出来的味儿,一把抢过络腮胡手里的野山参,扔进锅里:“管他啥来路,进了咱石屋就是客!参汤管够,就是别乱瞅乱摸,不然虎仙可不客气——它昨儿刚啃了只偷鸡的黄鼠狼,牙还尖着呢!”
络腮胡仨人被虎仙“护送”着蹲在墙角,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灶台。老狐仙眯着眼拨弄木杖,杖头的龙纹若隐若现。狗剩摸着胸口的双生魂,没感觉到恶意,只觉得那背篓里的动静有点眼熟,像是……像是娘以前养的信鸽扑腾翅膀的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