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血肉模糊的死鼠与断裂的金簪,像一记无声的惊雷,在锦澜院的暮色中炸开。浓烈的血腥与腐臭气息弥漫,带着赤裸裸的恶意与威胁。
小厮吓得面无人色,几乎捧不住那锦盒。周围的丫鬟们也发出压抑的惊呼,采薇更是白了脸,下意识地靠近沈莲岫。
沈莲岫胃里一阵翻涌,强压下不适,目光死死盯在那支断裂的金簪上——那与她惯用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连细微的划痕都仿得惟妙惟肖!对方不仅是在恐吓,更是在示威,表明他们对她的生活习惯、甚至贴身物品都了如指掌!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适时地扶住了她的后腰,稳住了她瞬间有些发软的身形。是周临澈。
他面沉如水,那双已无需伪装的眸子寒光凛冽,扫过那污秽的锦盒,最终落在那支断簪上,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其洞穿。
“青墨。”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般的冷意。
“属下在。”青墨如同鬼影般现身。
“查。”周临澈只吐出一个字,却重逾千斤,“盒子的来源,经手的所有人,金簪的仿制者……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只敢伸过来的爪子,给本王剁了!”
“是!”青墨领命,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却又效率极高地将那锦盒封装带走,仿佛那不是一盒污秽,而是至关重要的证物。同时,他打了个手势,暗处立刻有人悄无声息地散开,封锁消息,排查府内可能存在的眼线。
周临澈扶着沈莲岫回到屋内,摒退了左右。
“可有伤到?”他低头看她,语气虽依旧平稳,但扶在她腰间的手却并未立刻松开。
沈莲岫摇摇头,借着他的力道在椅子上坐下,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悸与恶心。“我没事。”她抬起眼,眼中惊惧已褪,取而代之的是被侵犯领地后的冷怒,“他们急了。”
“狗急跳墙罢了。”周临澈冷笑,在她对面坐下,“你近日风头太盛,又与我绑在一处,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这手段虽下作,却有效,是想乱你心神,让你畏缩不前。”
“他们打错算盘了。”沈莲岫声音冰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空荡荡的,她惯用的那支金簪已收了起来,“越是如此,我越要将这‘锦心阁’办得风风光光!”
她看向周临澈,眼神清亮而坚定:“夫君,品鉴会照常举行,不仅要办,还要办得比原计划更盛大!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国公府世子妃,不是这点宵小手段能吓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