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深紫色的诡异令牌,像一块来自幽冥的碎片,瞬间将本就扑朔迷离的局势,拖入了更深的迷雾。令牌触手冰凉,非木非铁,质地奇特,上面雕刻的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图腾,线条扭曲盘绕,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与古老。
周临澈指腹摩挲着令牌上那冰凉的鳞片纹路,眉头紧锁,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博览群书,熟知各方势力标记,却从未见过此物!这绝非大周朝堂或已知江湖门派所有。
“青墨,”他声音低沉,“可能看出来历?”
青墨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尖轻嗅,最终摇了摇头,面色惭愧:“爷,属下孤陋寡闻,从未见过。这材质……似是一种罕见的深海沉木,带着极淡的腥气。这图腾……也透着古怪,不似中土风格。”
连青墨都不认识!周临澈的心沉了下去。一个连靖安侯情报网和国公府暗卫都未曾掌握的神秘势力,突然介入,其目的何在?他们劫走黄郎中,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这令牌,是意外遗落,还是……故意留下的挑衅?
“查!”周临澈将令牌重重按在桌上,语气斩钉截铁,“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包括……我们在南境和海外的人手!重点查访那些与异域、前朝遗秘或者隐秘教派有关的线索!我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背后站着谁!”
“是!”青墨领命,小心收起令牌,如同捧着烫手山芋。
沈莲岫站在一旁,看着那令牌,心中同样波澜起伏。她想起那支被完美仿制的金簪,想起神出鬼没的警告纸条,再联想到这枚诡异的令牌……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隐藏在更深处的、操控力极强的黑手。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棋局,而执棋者,似乎不止逍遥王一方。
“夫君,”她沉吟道,“这令牌出现,黄郎中被劫,是否意味着……我们触及到了某个连逍遥王都可能不知晓,或者也在探寻的秘密?”
周临澈目光一凛:“很有可能。林老师之死,我的眼疾,胡太医失踪……这背后牵扯的,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他看向沈莲岫,眼神复杂,“这潭水,比我们预估的还要浑,还要深。”
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但沈莲岫在他眼中看到的,除了凝重,更有被激发出的、更强烈的斗志。
接下来的几日,国公府内外气氛紧绷。柳夫人果然开始着手清理内宅,借着由头打发了几批年纪大、心思活络的下人,又提拔了一些家生子和背景干净的新人,不动声色地收紧了对府内的掌控。有她坐镇,沈莲岫和周临澈才能将更多精力投向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