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你了?”周临澈压下翻腾的气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沈莲岫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问道:“临澈,你从东海回来后……是否有什么地方不适?”

周临澈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为何这么问?我很好。”

沈莲岫沉默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你这里……总是蹙着。睡着了也不安稳。”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颤意,“而且,你身上的气息……有时候让我觉得……很陌生。”

周临澈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试图用体温温暖她:“别胡思乱想。只是北境事务繁杂,朝中又……有些心烦而已。”

沈莲岫看着他,目光仿佛能穿透他故作镇定的伪装。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抽回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低声道:“睡吧。”

看着她疏离的背影,周临澈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莲岫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了无法言说的隔阂。

几日后,靖安侯夫人前来探望。屏退左右后,她拉着沈莲岫的手,忧心忡忡地低语:“莲岫,你可知如今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都说你腹中胎儿……哎!你千万要放宽心,好好安胎。只是……”她欲言又止。

“夫人有话但说无妨。”沈莲岫平静道。

靖安侯夫人叹了口气:“侯爷让我提醒你们,陛下……似乎对这孩子格外关注。前两日,陛下竟私下询问宗人府,若皇子早夭,宗室中可有年纪相仿、命格贵重的孩子……其意难测啊!”

沈莲岫的手微微一颤,抚上腹部,脸色更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