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支九鸾金步摇,高高举起。那步摇由纯金打造,鸾鸟栩栩如生,簪尾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皇后娘娘,你可认得这支步摇?”
皇后的目光落在步摇上,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这支九鸾金步摇,正是她当年赏给宠妃柳如烟的!
“这...这是什么?”
皇后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哀家从未见过此物!”
“从未见过?”
沈如晦步步紧逼,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
“皇后娘娘,这支九鸾金步摇,是你当年亲手赏给柳如烟的。你以为这支步摇只是普通的饰物吗?你错了!”
她走到百官面前,将步摇的簪尾对着众人,
“诸位大人请看,这簪尾看似光滑,实则暗藏机关。每次梳妆时,只要轻轻转动鸾鸟的头部,便会渗出微量的‘蚀骨散’。此毒慢性发作,初时并无异状,久而久之,便会侵蚀骨髓,让人全身溃烂而死,痛苦不堪!”
百官无不哗然,纷纷探头去看那支步摇,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恐惧。皇后的心肠,竟如此歹毒!
“不!不是的!”
皇后尖叫着,情绪彻底失控,
“柳如烟是自寻死路!她该死!”
话一出口,她便知失言,脸色愈发难看。
百官一片哗然,看向皇后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恐惧。原来柳如烟的死,真的与皇后有关!
“皇后娘娘,你不仅害了柳如烟,还害了十六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
萧珣适时开口,声音冰冷如霜,
“当年淑妃娘娘怀了十六皇子,你怕她母凭子贵,威胁到你的地位,便暗中下毒,害死了淑妃娘娘,还将刚出生的十六皇子偷偷送出宫去,交给北狄人抚养,让他认贼作父,受尽苦楚!”
“你胡说!”
皇后厉声反驳,
“淑妃是病逝的!十六皇子也早已夭折!靖王,你竟敢编造如此谎言,污蔑哀家,你罪该万死!”
“病逝?夭折?”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
“娘娘!您好狠的心!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杀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宫女,搀扶着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少年,跌跌撞撞地闯入大殿。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单薄,脸上带着几分病容,却生得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与御座上的皇帝年轻时,竟有七分相似!
“这...这是...”
御座上的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少年,身体微微颤抖,手中的玉如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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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到那少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失声喊道:
“宸儿...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那少年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与屈辱,他用力挣脱宫女的搀扶,踉跄着走到丹墀之下,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伤疤,那伤疤足有三寸长,凹凸不平,显然是当年被人一剑所伤,侥幸存活下来的。
“我不是刘宸!”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我是真正的十六皇子,萧瑾瑜!皇后刘氏,你杀我母妃,将我弃于荒野,幸得忠仆所救,却又被你派人追杀,无奈之下,只能流落北狄,受尽欺凌!”
他从怀中取出半块龙纹玉佩,高高举起,玉佩上刻着一个“瑾”字,正是皇帝当年赐给淑妃的定情信物,
“这是父皇赐给母妃的龙纹玉佩,当年你派人追杀我时,母妃为了让我能证明身份,从身上扯下来给我的!你以为将我送到北狄,我就活不成了吗?你以为我永远不会回来报仇了吗?”
“玉佩...这确实是朕当年赐给淑妃的玉佩!”
皇帝看着那半块玉佩,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
“刘氏!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真的是朕的十六皇子?”
皇后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口中喃喃道:
“不...不是的...他不是...他是假的...是他们找来的骗子...”
“骗子?”
沈如晦走上前,将一卷文书递到皇帝面前,
“陛下,这是臣从史馆密档中找到的,皇后与北狄皇子的私婚文书。文书之上,有皇后的亲笔签名,还有北狄的狼头大印,足以证明皇后与北狄早有勾结!”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至于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刘宸,陛下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猛地看向沈如晦,眼中满是疑惑。
沈如晦缓缓道:
“陛下有所不知,皇后与北狄皇子私通,生下刘宸。如今刘宸已在北狄长大成人,被立为北狄太子。皇后之所以要除掉十六皇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刘宸,将来能继承大统!”
她话音一转,声音陡然提高,
“而此刻,刘宸应该已经率领北狄大军,兵临城下,准备攻打京城,夺取江山了!皇后娘娘今日在朝堂上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北狄大军破城,好里应外合,夺取皇位!”
“胡说八道!”
皇后突然暴起,挣脱了身边宫女的搀扶,猛地冲向旁边的侍卫,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佩剑,剑尖直指沈如晦,
“沈如晦!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坏了哀家的大事!今日哀家便杀了你,为我的孩儿报仇!”
剑锋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沈如晦的心口。沈如晦脸色一白,却并未躲闪,眼中带着一抹决绝。
“小心!”
萧珣一声大喝,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挡在了沈如晦面前。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玄铁剑,剑鞘漆黑,剑身却泛着冷冽的寒光。他手腕一翻,玄铁剑出鞘,“呛啷”一声,与皇后手中的佩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皇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手臂一阵发麻,佩剑险些脱手而出。她震惊地看着萧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的病...是装的?”
萧珣手持玄铁剑,剑尖直指皇后的咽喉,眼神锐利如鹰,哪还有半分病弱之态?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皇后娘娘英明。臣装病十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今日,为沈氏一族报仇,为淑妃娘娘报仇,为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