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苏沐月从药箱里取出一卷图谱，上面画着烈焰花的样子——花瓣像燃烧的火焰，根茎处凝结着金色的汁液，“我需要的是未成熟的花苞汁液，性子相对温和，再用镜湖的清心草中和，就能解腐骨散的毒。”

夜炎看着图谱，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我可以带你去。但魔焰谷的路难走，而且……高阶魔族恨人族，见了就会杀。”

“我不怕。”苏沐月的语气坚定，“北漠的族人还在等着解药，我不能让他们白白送命。”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夜炎，里面是镜湖的清心草种子，“这个给你。若我出事了，你就把种子种下，清心草能安神，或许能让你少些戾气。”

夜炎捏着布包，种子的触感粗糙，却带着淡淡的草木香。他看着苏沐月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对魔族的畏惧，只有救人的坚定，像魔焰谷深处，那束在烈火中依旧绽放的烈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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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夜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明早出发。”

出发前夜，苏沐月坐在帐篷里调配药膏，指尖的银蛇簪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苏叶走进来，手里拿着件厚厚的狐裘：“魔焰谷冷，穿上这个。”他看着妹妹专注的侧脸，突然道，“沐月，对不起。”

苏沐月愣住了。

“以前总觉得你的毒术危险，想让你放弃，”苏叶的声音带着愧疚，“可现在才明白，你守着的不是毒，是救人的法子。就像镜湖的蚀心莲，看着有毒，根里却藏着生机。”

苏沐月笑了，眼角泛起湿意：“兄长，毒和医本就没什么分别，就像光和影，少了谁都不行。”她接过狐裘，披在身上，“等我回来，咱们一起把腐骨散的解药记进《万族药经》，让后人都知道，魔族的烈焰花，也能救人性命。”

魔焰谷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火山喷发后的岩石尖利如刀，脚下的土地滚烫，连空气都带着硫磺的味道。夜炎在前面开路，用弯刀劈开挡路的荆棘，黑色的衣袍被划破了好几处，手臂上渗出血迹，却浑然不觉。

“这里的硫磺气重，含着毒，”夜炎递给苏沐月一块冰髓草，是冰芽送来的，“含着，能解毒气。”

苏沐月含着冰髓草，清凉的气息从舌尖蔓延到四肢，才觉得喉咙里的灼痛感减轻了些。她看着夜炎手臂上的伤口，从药箱里取出药膏：“停下，我给你上药。”

药膏是用蚀心莲的花瓣和沙棘果油调的，带着淡淡的香气。夜炎起初有些抗拒，却在苏沐月坚持的目光下，慢慢伸出了手臂。药膏抹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驱散了灼痛，他看着苏沐月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人族女子的指尖，比魔族的温泉还要温暖。

快到火山口时，夜炎突然拉住苏沐月，压低声音：“前面有高阶魔族看守，他们的魔纹是黑色的，比我的厉害得多。”他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香囊，“这是魔族的‘隐息香’，能遮住你的人族气息，跟着我，别说话。”

苏沐月点点头，接过香囊系在腰间。那香气浓郁，带着点奇异的甜，果然瞬间遮住了她身上的药香。两人猫着腰，借着岩石的掩护往前挪，很快就看见火山口旁站着两个高大的魔族，黑色的魔纹在裸露的手臂上蜿蜒，像两条活蛇。

“就是那里，”夜炎指着火山口边缘，一簇未成熟的烈焰花花苞正冒着淡淡的金光，“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摘花苞，拿到就往东边跑，那里有我藏的马。”

“不行，太危险了！”苏沐月拉住他，“他们是高阶魔族，你根本打不过。”

“没时间了。”夜炎掰开她的手，眼神决绝，“你记住，花苞要连着根茎一起摘，汁液才不会流失。”他说完，从怀里掏出把匕首，猛地冲了出去，大喊道：“你们这些废物，连个人族都看不住！”

两个高阶魔族果然被吸引，怒吼着追了上去。苏沐月看着夜炎的身影消失在岩石后，心里一紧，却不敢耽搁，立刻冲到火山口，小心翼翼地摘下烈焰花花苞。花苞的根茎处果然凝结着金色的汁液，像融化的黄金，散发着灼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