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把花苞放进玉盒,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刚才那两个高阶魔族又回来了,显然是识破了夜炎的计谋。“人族小丫头,竟敢偷烈焰花!”其中一个魔族狞笑着扑过来,利爪闪着寒光。
苏沐月转身就跑,却被脚下的碎石绊倒,玉盒摔在地上,花苞滚了出来。她眼睁睁看着魔族的利爪就要拍到脸上,突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挡在她身前——是夜炎!
“噗嗤——”利爪深深刺入夜炎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衣。
“夜炎!”苏沐月目眦欲裂,从怀里掏出蚀心莲粉末,不顾一切地撒向魔族。
粉末入眼,魔族惨叫着后退,眼睛暂时失明。夜炎抓住机会,拉着苏沐月就跑,后背的伤口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却跑得比谁都快。直到跑出魔焰谷,远离了火山口,他才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夜炎!夜炎你醒醒!”苏沐月抱住他,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我给你上药,你不会有事的!”
夜炎虚弱地睁开眼,看着她,嘴角竟露出点笑意:“花苞……拿到了吗?”
“拿到了,拿到了!”苏沐月把玉盒举到他眼前,“你看,好好的,没有坏。”
“那就好……”夜炎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慢慢闭上,“清心草……记得种下……”
苏沐月抱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突然想起夜炎说过,魔族的心脏在右边,她颤抖着伸出手,按在他右胸的位置——还有心跳!很微弱,却还在跳!
她立刻从药箱里取出所有能用的药材,蚀心莲、沙棘果油、冰髓草……甚至连自己备用的清心丸都碾碎了,一股脑地敷在夜炎的伤口上。她不知道自己忙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夜炎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才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胸口的心悸症又犯了,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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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漠疫区时,巴特尔带着族人在路口等着,看到他们回来,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苏沐月来不及休息,立刻用烈焰花汁液调配解药,夜炎则躺在帐篷里养伤,后背的伤口上,敷着苏沐月调的药膏,带着蚀心莲的清香。
三天后,腐骨散的解药终于配成,琥珀色的药液装在陶罐里,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苏沐月亲自给患者喂药,看着他们溃烂的皮肤渐渐好转,浑浊的眼睛重新变得清亮,突然觉得,这一路的艰险,都值了。
夜炎能下床时,苏沐月正在整理药草。他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卷兽皮纸,上面用魔族的符文写满了字。“这是魔族的毒草图谱,”夜炎的声音还有点沙哑,“上面有每种毒草的解药,或许能帮你完善《毒经补遗》。”
苏沐月接过兽皮纸,指尖拂过那些奇异的符文,突然觉得,这魔族的文字,竟也带着种独特的美。她从药箱里取出本刚写好的册子,递给夜炎:“这是我根据镜湖的毒草写的,你看看,或许能帮你们魔族防治疫病。”
夜炎接过册子,封面上写着“护生”两个字,是苏沐月的笔迹,清秀却有力。他翻开一看,里面不仅有解毒的方子,还有种植清心草的方法,旁边画着小小的草芽,像在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帐篷外,北漠的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笑声像银铃一样。苏沐月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身边的夜炎,突然明白,所谓“结盟”,从来不是什么郑重的仪式,而是像这样——你为我挡过致命的利爪,我为你敷上救命的药膏;你把魔族的毒草图谱给我,我把镜湖的种植方法教你;我们或许种族不同,却在“护生”这两个字上,找到了最坚固的纽带。
风穿过帐篷,带着沙棘果的甜香与烈焰花的灼热,酿出种奇异的味道,像极了这镜湖与魔焰谷的约定——毒与药共生,人与魔共存,在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上,开出最坚韧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