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银甲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他猛地一拳砸在简陋的木桌上,震得碗盏乱跳:“夏侯妙才!欺人太甚!真当我马孟起是泥捏的不成!”他转向一旁凝神看着粗糙地图的徐庶,“军师,曹军来势汹汹,兵力数倍于我,但我西凉儿郎,何惧一战!依托山势,未必不能……”
徐庶抬起头,脸上没有马超那般激愤,只有深沉的凝重。他打断马超的话:“孟起,匹夫之勇,于事无补。夏侯渊乃沙场宿将,用兵沉稳,绝非庸才。且其兵力雄厚,装备精良,绝非我等仓促聚集的数千人马所能正面抗衡。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难道就引颈就戮,或者再次如丧家之犬般远遁?”马超不甘地低吼,西凉是他的根,是他复仇的起点,他实在不愿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荆南“影卫”服饰的信使,在向导的引领下,风尘仆仆地闯入帐中,单膝跪地,高举一枚密封的铜管:“陛下密令!徐军师、马将军亲启!”
徐庶和马超对视一眼,立刻接过铜管。验看火漆无误后,徐庶迅速打开,取出一卷帛书。
帛书上的字迹是刘协亲笔,内容言简意赅:
“元直、孟起:北地剧变,曹丕立,欲立威于西凉。夏侯渊大军不日即至,敌众我寡,不可力敌。着令尔等,即刻放弃现有营地,焚毁不易携带之物资,率精锐主力,沿预定路线,南撤入益州犍为郡。沿途可多布疑阵,广散流言,言曹魏大军压境,欲假道伐虢,吞并益州。朕已另遣魏延部接应。保存实力,以待天时。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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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令的最后,还附有一句更显亲近的嘱托:“两位爱卿务必保全自身,西凉故土,他日朕必与尔等并肩夺回!”
徐庶长叹一声,将密令递给马超,语气斩钉截铁:“孟起,陛下明见万里!此时南撤,非是怯战,乃是战略转进!保存你我,保存这支历经磨难的种子,远比在此地与夏侯渊拼个玉石俱焚更有价值!更何况,陛下让我们散播的流言,正是攻心利器!”
马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压下胸中翻涌的战意,沉声道:“我明白了!就依陛下之计!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准备,轻装简从,连夜南撤!”
益州,成都。
当夏侯渊八万大军气势汹汹扑向西凉,以及马超、徐庶“溃败”南逃,并沿途散播“曹魏欲假道伐虢,图谋益州”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入成都时,这座看似平静的城池,终于彻底慌了。
州牧府内,刘璋吓得面无人色,手中的茶盏几乎拿捏不住,茶水泼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完了,完了……曹操刚死,这曹丕就如此穷兵黩武!八万大军啊!马超何等骁勇,都被打得望风而逃!他们……他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来打我益州了?!”刘璋的声音带着哭腔,肥胖的身躯瑟瑟发抖,“孝直!子敕!公衡!你们说,如今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黄权眉头紧锁,出列道:“主公!曹丕新立,急于立威,其兵锋所指,乃是马超残部,未必有意我益州。且我益州险塞,易守难攻,只需谨守关隘,严加防范,曹军未必能讨得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