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写了首新歌,”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却透着股抑制不住的雀跃,“歌词记在手机备忘录里,你们要不要听听?”
张亚楠立刻抱起吉他,李晗清了清嗓子,周微微调整好坐姿。徐蓉蓉深吸一口气,举起那只缠着胶带的话筒,灯光重新亮起时,她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像条终于找到出口的河,带着积攒了多年的力量,奔向属于它的远方。
后来她们唱到深夜,直到KTV的服务生来提醒打烊。走出包厢时,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她们的脚步亮了又灭,像在为这场迟到的合唱伴奏。
张亚楠说要把那首新歌录成demo,李晗提议周末去当年的仓库看看,周微微已经开始查附近录音棚的价格。
徐蓉蓉走在中间,手里还攥着那只话筒,晚风从楼梯间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夏末的凉意。她想起父亲上周来电话,问她要不要托关系调到更“稳定”的岗位,她当时笑着说:“爸,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有些梦想或许会迟到,但只要心里的那束光没灭,就总有重新开嗓的一天。就像此刻,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多年前仓库里的吉他声重合在一起,清晰而热烈,告诉她:那个想当主唱的女孩,一直都在。
四个人就这样唱着歌曲,还约好下一次一起去录制歌曲,一直到了后半夜,四个人才结束唱歌,各自准备返回家中。
徐蓉蓉在路口和朋友们挥手时,周微微还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光在夜色里亮成一小团。
“歌词记得发群里啊,我现在就想琢磨和声!”张亚楠抱着那把磨得发亮的木吉他,琴箱往肩上颠了颠:“周末老地方见,仓库钥匙我找着了!”
李晗已经一头扎进出租车,车窗摇下来时带起阵风,她扒着窗沿喊:“录音棚我也托人问了,回头给你俩发报价单!”
徐蓉蓉笑着挥手,看出租车尾灯像颗流星滑进街角,张亚楠和周微微的身影也被巷口的路灯揉成暖融融的光斑。
直到身后的喧闹彻底沉下去,她才转身往家走,手里那只缠着黄胶带的话筒还带着KTV包厢里的温度,边缘的胶痕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倒像是块捂热了的旧勋章。
晚风裹着夏末最后一波热浪扑过来,混着路边桂花树的甜香。刚在包厢里吼到破音的嗓子还泛着痒,她便放轻了调子,哼起那首新歌的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