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吴三桂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我有意让你们二人潜出城去,前往这六座墩堡劝降。就说归顺于我吴三桂,不仅编入亲军,粮饷翻倍,过往罪责一概不究,家中亲属若在辽东境内,我还会派人妥善安置,绝不受建奴滋扰。”
张士彦面露迟疑:“将军,此事若是被督师府知晓,怕是……”他知道崇祯帝设立辽南督师府后,军纪森严,凡事都要报备,吴三桂此举显然是私自行事。
吴三桂冷哼一声:“此事只需你我三人知晓,不可让曹变蛟、孔有德得知,更不能惊动陛下。”他压低声音,“曹变蛟出身将门不假,昔日不过是我舅父帐下走狗,凡事循规蹈矩,孔有德是流寇盗匪,根基未稳,只会依附陛下。固守盖州能有什么战功?唯有扩充兵力、抢占地盘,才能在辽东站稳脚跟,日后才有更大的前程。”
孙得功心中一动,吴三桂越是野心勃勃,自己才能更加安稳。他当初归降建奴也是为了富贵,如今有机会跟着吴三桂,让两个儿子建功立业,自然不愿错过:“将军放心,我与张兄在汉军中有不少旧部,那些人早就对建奴不满,只要晓以利害,必能说降他们。”
“好!”吴三桂拍案而起,“事不宜迟,你们今夜就换装出发,带着我的手谕,悄悄潜出营寨。记住,行事一定要隐秘,若有泄露,不仅你们性命难保,我也脱不了干系。”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的手谕,上面盖着自己的印信,“凭此手谕,降兵降将皆归你二人节制,待收服墩堡后,即刻派人向我禀报,我会暗中派人送去粮饷与武器。”
孙得功与张士彦接过手谕,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再次叩谢后,转身快步走出帐篷。帐外,李虎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便服与马匹,二人换上衣服,趁着夜色,从营寨后门悄悄潜出,直奔海城以西的首座墩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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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站在帐篷门口,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野心渐炽。他深知崇祯帝虽年轻有为,但朝中党争不断,辽东战局瞬息万变,唯有手握重兵,才能更进一步。此刻的他,自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贪天之功。固守盖州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要借着劝降建奴汉军的机会,暗中扩充自己的势力,待羽翼丰满,自己就是皇帝的头号战将。
“将军,夜深了,小心着凉。”夏国相递过一件披风,低声说道,“孙得功、张士彦二人可靠吗?万一他们泄露了消息,或是中途变卦,陛下那边……”
吴三桂接过披风披上,冷声道:“他们二人本就是反复无常之辈,但若没有我,他们在明军之中只有死路一条。况且,他们的家人都在盖州城内,相当于做人质,量他们也不敢背叛。”
他顿了顿,吩咐道,“你派几个心腹,暗中跟着他们,一来保护他们的安全,二来也盯着他们的动向,有任何情况,即刻回报。”
“是,属下这就去办。”夏国相躬身领命,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拂晓,天刚蒙蒙亮,一名斥候骑着快马,直奔吴三桂的营寨而来。“将军,大喜!孙将军与张将军成功说降了海城以西的两座墩堡,收编汉军三百余人,缴获战马五十余匹、兵器两百余件!”斥候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禀报。
吴三桂正在帐中擦拭宝剑,听闻消息后,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好!干得漂亮!”他连忙问道,“具体情况如何?建奴有没有察觉?”